将星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地图。
这些看起来像是探子的人，并没有进入过若火城。
哪怕是靠在城墙的人，也只是站在距离南城门较远的地方。
看到士兵走过来，也是立刻离开。
但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这些人又会陆续离开。
为了不打草惊蛇，令虎并没有派士兵跟踪这些人。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的行动的确是有人在指挥。
可是，指挥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东西无论是令虎还是将星海都不清楚。
“大将军，我也不好判断。”
令虎看向地图上的若火城，并用手丈量距离最近的城池。
在没有马车、马匹的情况下，在一个夜晚完成两个城池之间的折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火城南城门的那些人一定会是在这个距离中的什么地方休息，并和什么人接触，拉拢其他人加入这些人当中。
“十几个人的水与食物，至少需要一辆马车才能拉得动。
能够瞒过若火城的众多士兵，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
到底是准备袭击征讨军，还是攻打若火城？
还是普通百姓的私仇？
这辆马车到底从哪里过来的？
是这里？还是这里？”
令虎的手指在潘国耀金城停留了许久，刚要继续和将星海讨论猜想，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大将军、督查使大人，饭菜已经备好。”
敲门的正是左丘瀚。
为了避免让人听到令虎和将星海的谈话，左丘瀚已经禁止所有侍女、下人靠近这间房，并派士兵守在周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但是，令虎不能长时间消失在征讨军视野中，只能选择在午饭和晚饭两个时间，从屋内走出来，和士兵们一起吃饭。
在令虎拿起筷子，吃下第一口菜后，士兵们也是纷纷拿起筷子。
一时间，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征讨军在城主府的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是三角头的肉块。
不可否认的确好吃，可是连吃三天，即便是不挑食的士兵们，也只能吃得下一两块的样子。
“左丘城主，三角头的肉块还剩下多少？”
“大将军，三天前已经将大部分的三角头肉块分发给城中百姓，剩下的肉块今天便可吃完。”
左丘瀚如此汇报着。
“好。”
令虎认为，在若火城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以力破敌，把对方杀到丢盔弃甲，再找到这次的主谋，问个清楚。
“征讨军！
明天我们出城，继续前往令首！
今晚好好休整一番，要让若火城百姓看到征讨军的风采！”
令虎举起酒杯，向士兵们宣布着明天的行动。
“虎！虎！虎！”
士兵们则是站起来，回应着令虎。
“大将军，若火城是否需要做些准备？”
令虎只是派了一些口风严的士兵，到南城门探查情况，大多数征讨军士兵并不知道若火城外的情况。
若火城的士兵也只是见过几个行动很奇怪的商贩。
明天的行动，既是出城，也是作战。
令虎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征讨军，目的是勾引对方露面，再用征讨军刻进骨头的作战方式应对，一举打败对方，抓住这些奇怪商贩身后的大鱼。
若火城在这个时候，自然要表明态度。
如果令虎要人，就要在南城门集合城中所有的士兵。
如果令虎要计策，左丘瀚也会考虑以若火城作为一个更大的诱饵，在对方进城后，来个关门打狗。
左丘瀚却得到令虎的拒绝。
“左丘城主，明天你一切照常即可。”
“如果对方召集兵力，在南城门准备偷袭征讨军怎么办？”
左丘瀚也提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征讨军害怕受伤，害怕偷袭，一辈子守在若火城，不如让士兵解甲归田，从此不再过问令国的一切事情。
征讨军就是令国的一把刀，是君主的一把刀。
只要君主需要，只要令国需要，征讨军将会向敌人砍去。
如果有人想要阻拦征讨军的脚步，那就用战马一步步踏过对方的脑袋，踩烂对方的身体。
如果有人想要偷袭征讨军，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令国征讨军的实力。”
令虎笑着说出这些话。
即便是作为若火城城主的左丘瀚，能够做到处事不惊，不喜不怒，在听到令虎的话后，也是觉得精神一振。
甚至他都看得到明天征讨军大杀四方，将一众反贼斩于马下，并将为首者的脑袋挂在长枪的样子。
“祝大将军武运昌隆！”
左丘瀚站起来，向令虎敬了一杯酒。
很快，征讨军明天出城的事情，先是从传菜的下人，再到买菜的侍女，后到卖菜的商贩，最后传遍整个若火城。
不少人已经做好明天站在南城门，目送征讨军的准备。
也有一些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复确认好几遍。
“翠花，你说的话可当真？”
李三针在听到李翠花说出征讨军的事情后，用难以置信的态度，问了三遍。
“师傅，没有错的，外面都传疯了！
我从菜市场回来，就听到不下十个人说是明天要去送征讨军。”
孙二狗也有同样的想法，自然是激动地插进话来。
“明天，明天，明天！”
在见过柯老板后，李三针知道自己是潘国吞国计划的重要棋子，自然找回了精神气。
虽然被柯老板打伤的腿，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好，却不耽误李三针拄着拐杖，急匆匆出门。
“爷爷，你的腿还没好，有什么事叫我们去就行了。”
李翠花想要拦住李三针，却被推开。
在推开李翠花后，李三针这才意识到自己太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甚至忽略了自己唯二的亲人。
“爷爷我去找人，你们自己准备晚饭吧。”
李三针摸着李翠花的脑袋。
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是这样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
“二狗，你去拿一些钱，去买糖块吧。”
孙二狗听到李三针的话并没有多想，只是蹦蹦跳跳去拿铜板。
“爷爷。”
看着李三针拄着拐杖，瘸着腿，进入人群中，李翠花突然有种预感。
就像是自己刚懂事的时候，父母深夜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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