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在教室里我只见到了五位同学，难道就她们有时间吗？”
有些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过更多的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她。
“学妹……”
“请叫我首席！”她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木管组首席的话。
“是……郝首席。”那位二年级的学姐说话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并不是要来到教室才算训练，我们熟悉谱子应该不需要来这里吧？”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这是我了解的真相，至于信不信，还是看首席您自己的看法。”
郝嘉儿注视着这位胆敢挑战她权威的学姐，突然笑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就开始合奏吧。”
无论理由说的是多么的巧妙与情有可原，但现实可是不会被欺骗的哦。
这时候人已经来齐了，就连合奏的位置都排好了，乐队中的成员也都收回了视线，低头调试起了手上的乐器。
站在上面的社长也有些不安，在看到大家都准备好后，跟郝嘉儿对了次目光后，终于挥舞起了手中的指挥棒。
一瞬间，不协调的音乐声冲入了李景贤的耳膜，好像是每个乐器，每个音符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且努力的排斥着其他音符，让这首曲子变得更加难听起来。
至于难听的程度，就是那种令来探测情报的李景贤都想离开的程度。
他看了看身边的洛璃，还是那么全神贯注的盯着舞台，好像没有被这种噪音所影响。
曲子渐进，指挥棒向下一落，音色又突然优美流畅了起来，那是弓弦乐器组的郝嘉儿的大提琴声音。
其他人好像也听出来了谁是真正的中心，努力的演奏起了手上的乐器，希望能跟上她的节奏。
但技巧可不会因为人的愿望能改变，她们越努力，声音就越发的尖利，让整个合奏变得更加的混乱。
“如果只是这种水平，那么我的信心就立刻回来了！”而作为这场糟糕至极的合奏唯二的观众，在台下窃窃私语了起来。
反正都这样了，就不要在意观众在干些什么了。
“只是这样的水平也太没意思了，也不知道嘉儿同学她到底有什么办法。”洛璃轻叹一声，没有对她们的演奏做出评价，只是对郝嘉儿还保留着幻想。
就算是练习时间不足，曲谱没有掌握，但乐曲的节奏都把握不住，就连李景贤这种交响乐的局外人都能听出来她们的不足，怎么可能再翻身啊。
音乐声突然静了下来，就在李景贤以为她们是又出了洋相，打算放弃的时候，悠扬的低音声响了起来。
“她的独奏来了。”洛璃闭上了眼睛，倾听起了对手的演奏。
乐队中的二十多号人，此时已经全部成了衬托，坐在那里的郝嘉儿面无表情的拉着大提琴，身形矮小的她顶着大提琴，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很聪明，选的这首曲子有着大段的独奏，只要大提琴手的水平够高，那怕队友有些拖累，对那些观众而言都是无所谓的。”洛璃小声的说。
“就算是这样，她们暴露出来的水平也让人紧张不起来啊。”被她们激励出了自信的李景贤，语气终于轻松了起来。
就算同学们不懂交响乐，但想必也能听出来这强烈的矛盾与违和吧？更何况这前后两端的差距如此之大，想忽悠一些门外汉都困难。
“看起来你很自信啊。”
“那当然！”
洛璃笑吟吟的看着他，抚摸了下他的脸庞。
“阿景，等会嘉儿同学布置了什么训练任务，我就会按照她的方法来训练你，现在尽情祈祷吧。”
“等等，她的方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两者之间的进度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他的声音大了起来。
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到，郝嘉儿要是想获胜，肯定要对其他人进行疯狂的训练，但为什么他也要承受这些，每天练习到十点已经很累了啊！
“因为我善于学习别人的长处，相信嘉儿学妹的训练方式一定很有趣。”洛璃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
“有趣……希望不是凶残就好。”
就在他们讨论训练的时候，这场糟糕的演奏会终于落幕了，万幸的是只有两个观众，不然古典音乐社连解散的心都有了。
教室里陷入了沉默，她们都低着头看起了手上的乐器，李景贤隐约还听到了啜泣声。
“要不要继续？”郝嘉儿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站在指挥台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们。
没有人回答，就连那位大二的学姐也避开了她的视线。
“既然都不愿意继续，那么就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如果这次不走的话，接下来的训练中，谁要是再有异议，我会让她后悔的。”郝嘉儿平静的语气中蕴藏了独属于她的霸道。
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不过这次的声音显然小了许多。
很多同学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即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但又对郝嘉儿所谓的训练心存顾虑，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最终的结果如何李景贤不清楚，但等他抬头看教室的时候，发现座位并没有怎么少人后，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们那场糟糕演奏会的录音被放了出来，没有在意她们羞愧的表情，郝嘉儿一边听一边说着她们的失误。
“这一段管乐组的声音太高了，这首曲子不需要那么高。”
“……是。”
“钢琴？你是不是多弹了一遍2171？”
“有吗有吗？”那个可怜的同学一脸无辜的翻起了谱子，终于在副部主题找到了那段，发现了错误后，捂着脸趴在了钢琴上。
“双簧管……社长，我们社团还有其他学习双簧管的同学吗？”
何琳为难的看了眼那位木管组的成员，苦笑着说：“首席，双簧管学习起来本身就很困难，小林同学是目前社团里唯一的人选了。”
那位小林同学原本就悲伤的脸色听到郝嘉儿的话后变得更加忧郁起来，她当然能听出话中的意思，就算依靠着唯一的身份能待下去，她也感觉自己快要社死了。
“那就算了，我会特意抽出时间来指导林同学的，直到你能达到我的要求为止。”
“……是，首席。”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的批评结束了，松了口气正要回去练习的时候，郝嘉儿终于把矛头指向了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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