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超神学院之后。
周恒并未乘坐军方的直升机离开，而是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打了一辆出租，来到了市区。
此时清晨已过，也就是八九点。
各种路边摊早就在街道之上，开始叫卖，路边人群熙攘，车水马龙。
轻松，惬意。
这是周恒的第一感觉，在许多世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
可惜，过不了多久。
当战争来临之际，这份和平也就要消失了。
“您认为正义是什么？”
路边，一个女子在一个路边摊，拿着几根烤串，询问着中年摊主。
“我怎么知道嘛？”
中年摊主手脚利索的将铁架之上的肉串翻面，肉汁不断滴落，面对这种问题，只好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倒是很漂亮，身材也是很好，一头黑发如瀑，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不然他都想给儿子说说媒了。
不过出于礼貌，为了不冷场，摊主还是回答道：
“对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那里有什么正义不正义之分？能够好好活着，子女幸福，才是最大的正义。”
摊主熟练的将烤串包好，说道：
“美女，你的烤串！”
“那若是有天使和恶魔，在绝对的秩序天使，和追求自由的恶魔之间，大叔你认为那个才是对的？”
那位黑色长发的美女不经意的问道，似乎只是兴趣使然。
“美女，什么天使恶魔的。”
中年摊主也是有些无语了，只好说道：
“现在可是讲科学的时代，什么天使恶魔，不都是那些老外搞的虚构之物吗？”
“算了，你也不明白。”
凉冰摆了摆手，目光却是突然一定，看向了正在吃着路边摊的一位短发青年。
“有意思，这人倒是有趣，似乎还有些潜能？正好碰上了，不如去聊一聊？”
心中一动，凉冰在付完钱后，便就挪步，跟随着同样离去的青年，来到了一处还算幽静的地方。
在同一张长椅之上坐下。
“和一位普通的摊主去聊这些问题，你倒是挺让人意外，毕竟答案显而易见，正常人不会这样做的。”
青年似是早知有人跟随。
此时缓缓回头，如金的阳光之下，映衬着其温暖的笑容。
凉冰却是一愣，随即道：
“我知道你的事迹，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满腔热血的科学家，但看来所有人都看错了。”
望着其温暖笑容，凉冰意味深长道：
“周恒，华国最为年轻的科学家，有着诸多的科学成果，实现了许多看似不可能的科研项目，身居诸多学位，面临无数诱惑却不是本心。”
“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个人杰，抱有热忱之心，也是最有天赋的科学家，可显然，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只是第一面，凉冰就看出了一些周恒的特征。
是能为知识和智慧，不择手段的人。
几万年的生命，足以让凉冰看透很多东西。
此人虽面带温柔，可是骨子里有一种本质的冰冷。
就好似自己那个老相识，死神卡尔一样，或者可能更要深邃一些……
“是吗？”
周恒耸了耸肩，似乎不觉凉冰警惕，反而说道：
“正义之分，哲学之变，不过是对于自身思想的总结，以及对宇宙的看法，其实真正的意义并不大。”
“在生命的一生，活得越是长久，其所谓的哲学，追求的意义，就越容易发生改变。”
“所谓固执不变，其实是失败者的幸运，他们不会因为进步从而获得的知识，或者是一些莫名的事件，从而意志改变。”
周恒侧身，阳光泼洒到脸上，映着某种光辉：
“这，才是绝大多数生命的幸运。”
凉冰微怔，随后不服道：
“宇宙之大，有着无数的文明，你又怎么认为哲学没有意义？”
“那么，天使的秩序，和恶魔的自由，这两种，你认为那个是正义，或者谁才是对的？”
凉冰随意舒展身躯，和周恒对上了双眼：“秩序和自由，谁更值得追求？”
“在我看来，两者都不值得追求。”
周恒微微摊手，道：
“哲学思想，大都源于微末，但是当传播到一定程度之时，便会成为统治者手中，用以扩大自身力量，增强统治的手段。”
“所以你说的并没有什么意义。”
周恒轻叹道：
“若是非要做一个比对，秩序有秩序的好处，容易给人类带来安定，稳定文明。
而自由则让人敞开心灵，但是更容易让堕落和腐化滋生，诞生一个个的魔鬼。”
“狡猾，你这不就是偏见吗？”
凉冰似乎心情不错：
“秩序就是安定，自由则诞生恶魔吗？”
“毕竟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就已经有了这种想法了吗？”
周恒意味深长道。
他之经历，什么文明没有见到过。
哲学思想的讨论，对周恒而言，并非是头一次，而是经常遇到过的事情。
哲学，没有意义。
但是却有存在的必要性。
“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专心研究科学的科学家，没有想到连哲学，也是很精通？”
凉冰并未反驳。
几万年的争执，要说没有对堕落自由的思考，那是假的，其中利弊，也都有过思考。
只是想要修正其中错误，却是难如登天。
意志的改变，并非是一朝一夕。
“哲学，也是一种学科，对思维的解读也有很大的帮助，我自然有着精通。”
周恒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有所收获，不过我看你的性格，带有相当程度的乖张暴戾，有时行事或许连个理由都没有。”
“我劝你还是好好收敛一下，这个宇宙很大，人类的认知是有限的，不要白白自误……”
说罢，便起身离去。
“女王大人，是否要出手？此人似乎发现了我们的一些踪迹......”
一道声音自耳中的通讯器之中传来，语气之中带着森冷。
“呼！”
凉冰深吸一口气，这才道：
“不必了，此人科学天赋虽然高，但是目前已经被超神学院聘请，成为老师。
能够顶替瑞兹那个家伙，想必此人也是有点真材实料的，我和他交谈半天，居然没有站到便宜。”
凉冰按着通讯器，缓缓说道：
“此人虽有招揽的价值，但是很容易惊动超神学院，暴露我的身份，现在还是小心行事为妥。”
“毕竟，我们刚刚和那个‘贱人’进行战争，落入下方，损失了不少力量。”
“抱歉，女王。”
那道声音沉默了一瞬，随后道：
“那之后我们该怎么做？”
“只需静等。”
凉冰望向了天际，眸光似乎穿透了无尽的星空：
“毕竟，卡尔那个小子似乎有着什么计划，饕餮也要作为先锋军到来。”
“不知到时，这个有着超神学院基因工程的文明，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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