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酥酥在瞧着他时,脑海里不断接收着弹幕,一条接着一条。
“好小一张榻……”
“要大床!随便滚的那种。”
“嘉恒帝委屈巴巴的。”
“昔日面对恶妃,嘉恒帝眼神拉弓,如今……眼神拉丝。”
“快看!他俩手拉着手!”
温酥酥猛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覆在嘉恒帝的手上,而嘉恒帝手指弯曲握着她。
她脑袋炸裂般将手收了回来。
他是什么时候握她手的?她怎么没有感觉到!
刚才只顾着和他对视了,焯!
顿时浑身酸麻且无力,由心底迸出的热浪冲上脸颊,面皮子犹如烤火般滚烫。
弹幕仍在继续。
“熄灯!”
“吹蜡烛!”
温酥酥尴尬地摸了摸鬓边发。
吹什么蜡烛?熄什么灯?
她看向嘉恒帝,说道:“陛下若是在贵妃榻上躺着不舒服……”
“挺舒服的,不用回御和殿。”
温酥酥叹气,舒服个鬼哦,抻不了腰,伸不开腿的,睁眼说瞎话呢!
而且,她也没想赶他走啊,她寻思给他换个睡觉的床榻来着。
“我想给陛下换罗汉床。”温酥酥说道。
就像弹幕说的,看着委屈巴巴的,要换大床。
嘉恒帝沉声道:“换。”
只不过话语里多多少少带了急切,生怕晚两秒,她就改口了。
温酥酥有些无奈,有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地说,总指着别人上赶着去猜,很累人的。
而且猜不对还闹脾气。
她下意识替嘉恒帝掖了掖毯子边,“今儿天色已晚……”
“那明天。”嘉恒帝说。
“好。”温酥酥轻叹后,无奈地回应着。
“你爱吃婆婆丁?”嘉恒帝忽然问了一句,话语里带着探寻之意。
温酥酥听到这三个字就觉着嘴里发苦。
要知道那两大筐婆婆丁,她是上顿吃下顿吃,熬汤,做饼,拌咸菜,煮粥,变着法吃。
好不容易才吃完的……
“朕再给你送两筐?”嘉恒帝的话语再次传来。
温酥酥顿感忧郁,看着嘉恒帝的目光也有些幽怨,还送?
弹幕飘过,“贤妃:你是觉着我不够苦吗?”
“你见谁追媳妇送婆婆丁!你个老六!”
“我见过他送试毒银针……”
“钢铁直男。”
“还不如淑妃送花椒来得浪漫。”
温酥酥很想说:你们倒是说给他听啊!说给她听有什么用?
她砸了咂嘴,看向嘉恒帝,严肃道:“陛下,你是不是对喜欢有什么误解?”
然而嘉恒帝却面带不解。
温酥酥扶着贵妃榻起身,活动着微微发麻的腿,义愤填膺道:“两筐婆婆丁啊!爱吃婆婆丁的,和不爱吃婆婆丁的,都沉默了!”
嘉恒帝也坐起身,问道:“你也沉默了?”
温酥酥一下子没了脾气。
是,她沉默了。
在她无声息时,嘉恒帝很是懵懂地说:“朕看你当时挖婆婆丁挖得挺高兴的……”
“别说了。”温酥酥抬手打断。
提起来她就觉着尴尬,尴尬到蜷缩的脚趾能抠出地下停车场。
尤其是当着嘉恒帝的面。
他可是亲眼见证她傻了吧唧地挖草啊!
都是弹幕误她。
若不是弹幕提醒有婆婆丁,她能停下脚步寻找吗?
温酥酥心绪起伏不定,忙拿着瓷瓶和银针离开了,连句话都不给嘉恒帝留。
路过灯台时,还顺便把蜡烛吹灭了,然后把取下来的灯罩放了回去。
弹幕不是让她熄灯吗?
熄了!
接着气呼呼地抬脚离去,掀开帘子后扫了一眼手里的瓷瓶,她把这个拿出来干嘛?
在瞧见徐常乐呵呵的脸后,她将瓷瓶塞了过去。
翌日,嘉恒帝在书房看书,温酥酥领着御前内侍把库房的罗汉床搬了进来。
贵妃榻被腾挪到了一边。
徐常又领人把嘉恒帝在御前用的被褥拿来了。
“陛下从小认被,不是自己的被啊,丢到一边不盖。”徐常瞧着宫娥们在铺被,笑着说道。
然而嘉恒帝却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
徐常忙道:“不说了不说了。”
温酥酥扭头向嘉恒帝看去,他坐得笔直,拿着书,专注地看着。
她如今有泡茶后遗症,只要他一咳嗽,她下意识就觉着他是要喝茶……
不过这回应该不是渴,纯属是想让徐常闭嘴。
没想到嘉恒帝也有一些怪癖。
难怪昨晚不盖毯子。
在瞧着嘉恒帝的时候,他握拳掩在唇边,又咳了几声。
温酥酥瞧着他的手,忍不住朝着徐常问道:“徐翁,陛下的手抹药了吗?”
徐常眉毛一挑,“呦,老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说着他将瓷瓶从袖口掏出,递给温酥酥说:“这事还得娘娘来。”
温酥酥咬牙看着徐常,他那样子,怎么也不像忘了。
肯定是故意等着她呢!
她在徐常笑意盈盈的神色中接过了瓷瓶,不情愿地转身走向嘉恒帝,却发现他已经放下书,双手瘫在桌上了。
瞧着他等着的样子,温酥酥觉着哪里不对。
合着主仆二人都是故意的!
温酥酥心里气闷,没事关心他干什么啊?掉陷阱里了吧?
这时外面大鹅该该该地叫着。
特别应景。
抓起嘉恒帝的手,温酥酥忍不住想使坏。
“陛下,我手上没轻没重的,您忍着点哈。”说着单手把瓶塞推出瓶口,然后开始倒药粉。
倒完药粉,温酥酥将它们均匀地铺开,然后用力地揉了揉。
眼瞧着嘉恒帝疼得眉心蹙做一团,疼得另一只手握成拳并抵着桌面,她才减了力。
大鹅依旧在叫,此时此刻,更加应景。
弹幕飞速溜过,“恶妃威武!”
温酥酥心里舒坦了,堆着笑看着嘉恒帝问道:“陛下,疼吗?”
嘉恒帝抬头瞧来,眸子还是和往常一样镇定得很。
“不疼。”他淡淡说着。
只不过他那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
不疼?不疼才怪!
温酥酥心中冷笑,这嘉恒帝是真能装。
于是她继续蹂躏着他的伤口。
而他愣是一声不吭。
弹幕飘过,“嘉恒帝:痛,并快乐着。”
等到两只手都均匀地抹好了药粉,温酥酥一边盖着瓷瓶盖子,一边问道:“以后陛下还用我抹药吗?”
她都下黑手了,他还能用她?
然而他静默片刻,略作犹豫后回道:“用。”
这让温酥酥想起了他昨晚的那声“是”,不禁红起了脸。
而这时徐常的笑声传来,温酥酥怒目看去,老东西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又有弹幕缓缓而过,“徐常:我的快乐建立在陛下的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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