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头履的主人是个肥头大耳、神情倨傲的少年,身边华服腰间佩玉,手中牵着一条大黄狗,一看就有富贵之态。
“放肆!我的狗想吃你的糖葫芦,伱居然敢收账,什么道理?”肥头大耳的少年嚣张问道。
听到这话,李奕辰看向黑衣男子,道:“他这是赖账,比我赊账严重,怎么没人按倒他送去官府?”
黑衣男子慌张道:“公子您小声一点,那位少爷可不是一般人,乃是金沙帮的少帮主,谁敢动他啊?”
李奕辰淡淡一笑:“原来是个有身份的人,金沙帮是什么东西,胆敢无视朝廷律法?”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差点吓得跌倒在地,惶恐道:“公子切莫再乱说了,若是被金沙帮众听了去,你我都得死,小姐一家都会被连累的……”
李奕辰打断道:“柳府有权有势又有财,金沙帮之名听起来土不啦叽,你家小姐岂会害怕?”
黑衣男子拉着他到旁边没人隐蔽之地,小声道:“权有大有小,财也有多有少,金沙帮的权势财富胜过我们十倍不止,小姐如何吃罪得起。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招惹他们啊,最好见到就绕着走,被欺负殴打只能忍着,万万不可反抗,否则……”
李奕辰道:“笑话,光天化日之下,金沙帮还能反了天?”
黑衣男子道:“谁也不能反天,金沙帮自然也不敢,可他们在这锦州城就算半边天啊。”
李奕辰不再言语,继续观察金沙帮那位所谓的少帮主,只见对方面对官差理直气壮道:
“他拿脸撞我的脚,还吓到了我的狗,这笔账怎么算?”
周围立即有人道:“简直无法无天,这恶商可恶至极,必须严惩!”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去衙门申冤,必须讨要一个公道,是非善恶大老爷自有公断。”
听到这些话,李奕辰皱眉,问道:“这叫律法严明?”
黑衣男子道:“自然严,还很公正,大家都知道是少帮主吃了亏。待到了衙门,有名的状师也会在公堂之上证明是非,大老爷最终会还少帮主公道。”
啪啪啪。
李奕辰鼓掌,看来这大乾王朝与盛明帝国也没什么区别,平民百姓在有权有势的金沙帮少帮主面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大庭广众之下颠倒黑白扭曲是非轻而易举,完全无法无天。
“你为什么打我?”
少帮主揪着卖糖葫芦中年男子的衣领,厉声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还望您恕罪。”
中年男子求饶道,他后悔不已,方才怎么敢去吆喝恶犬?
原本少帮主不会找他麻烦,只怪他没有认出大黄狗的来历,在大黄狗接近自己时跺了跺脚,这才招来一顿殴打。
“我原谅你了。”
少帮主一脸慈悲地说完后,便牵着狗准备大摇大摆离去,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敢太过分。
如若不然,事情闹大之后,得不偿失。
“究竟怎么回事?”一个官差拦住少帮主,面无表情,淡淡质问。
“我被打了啊。”少帮主道。
另一个官差看向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问道:“你说!我要听实话,若受了委屈,朝廷会为你主持公道。”
见状,李奕辰又来了兴致,道:“看来这金沙帮也不过如此,当街打个人罢了,也要被区区官差问东问西?”
黑衣男子道:“这是自然,金沙帮再势大,面对朝廷之势也不敢造次。别说金沙帮,在这大乾王朝,没有哪个势力敢明目张胆挑衅朝廷律法与威严。”
只听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道:“我因为从小讨厌狗,便没忍住想踹打,不小心便打到了这位公子。都是我的错……”
一个官差冷冷打断他:“我要听实话!”
另一个官差对少帮主道:“你的秉性我们心知肚明,一个买糖葫芦的人怎么敢打你,休要把我们当傻子。”
周围立即有人道:“官老爷诬陷好人……”
“放肆!”两个官差异口同声大喝,扫视周围的人,目光如刀。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说实话之后谁也不敢找你的麻烦,立即道明前因后果!”官差道。
“我真的说实话了,不敢欺骗您……”
中年男子的话被打断:“哼!跟我们走一趟,我相信你会说实话。”
“还有你,金沙帮的少帮主好大的威风,真以为能颠倒是非黑白?”
随即,金沙帮众人与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便被官差带走,趾高气昂的少帮主没有丝毫反抗。
李奕辰索然无味道:“还锦州城半边天呢,就这啊,也不过如此。连杀个人都不敢。”
黑衣男子道:“公子慎言啊,杀人偿命,金沙帮主也不能当街行凶。”
李奕辰道:“既然金沙帮如此怂包,你怕个屁啊,又不会死。”
黑衣男子无奈道:“公子啊,最可怕的杀人武器可不是刀剑,而是……”
他没有明说,而是带着李奕辰去到一个脏乱差的巷子之中,这里乌烟瘴气破败不堪,应该就是锦州城之中的贫民窟了。
“公子请看,那人曾经乃是锦州城有名的富商,因为得罪金沙帮便沦落至此。”
黑衣男子指着一个瘸腿的枯瘦老人道,那老人面色无神,唇角流着哈喇子傻笑,显然是疯癫了。
“您若是得罪金沙帮,用不了多久,小姐或会比他还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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