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这仅是寥寥四剑，状若狠辣十足的四剑，但顾谛却掺杂了些许特殊变化。
鲜有人使用的精神力，被顾谛糅进剑路当中，般若掌笼罩着的天地，被他如有神助的几剑破开，寻出了常人难觉察的破绽，打开一条生路！
“怎么可能！”真常脸色大变，惊疑不定，“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窥出了古怪，却未能明了原因。
顾谛也不会给他解答，嘿嘿一笑后，又是纷飞漫天的剑光，这次要更加熟稔，却也更加直白、毫不掩饰，真常隐约可见一张大网在垂落。
一双细长的眸子眯成了缝，真常眼神复杂，却也很好调整情绪，紧接着，又是抬手一掌。
并非是般若掌了。
真常这一掌刚柔并济，阴阳相生相济，突出一个势大力浑，有以力破巧、大力出奇迹之能。
顾谛长剑横扫，斩向真常周身几处破绽，竟也被他逐一拦下，未能尽效。
而面对真常，顾谛亦需要提起心力，时刻迎接罗汉伏魔神功与般若掌，两门神功争相辉映，竟是颇有不动如山的风范。
顾谛心道不愧是真字辈大弟子，这几掌真够劲啊——他还是留手了，仅以圣灵剑法对敌，道心种魔略做辅助，全然没有“六灭之魔”的风范。
当然，这是因为，“六灭魔种”和“道心种魔”本身，顾谛尚未进行深度开发，稚嫩且拿不出手，故仅只是施展、实践圣灵剑法，以此打磨剑道之玉。
但真常不同，他认定顾谛是邪魔九道，正欲除魔卫佛，镇压这一尊小魔，于是更愿意打出风采。
那接二连三的掌势，彰显着金刚之威，虽不露杀伐之意，但镇压天地的神掌，亦是屡屡突破顾谛防线，消耗着他道心种魔的真气。
但同样……
——未能完全勾动天地之威，引起变化的般若掌，被顾谛道心种魔大法克制得很惨。
再是清净庄严，再是智慧通达，也仅是掌法古朴，禅道隽永，而非真实的你。
被道心种魔大法动摇着意志，每每撼动着精神，真常无法全身心投注，本该圆满无漏的掌势，也变得破绽百出，其等若掌法运行、出掌者出现问题，只需顾谛稍加出手，便能溃散其攻势。
顾谛注意到，伴随着时间流逝，真常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略微思索，就明白对方意图。
他忍不住冷笑讥讽道：“如果你是在等待援军的话，我奉劝你，还是别太抱有幻想比较好。”
“什么？”真常眉头一皱。
“桀桀桀，你不会以为来抓捕那小子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吧？”顾谛冷哼出声，其实是变相提醒真常，给予他一个台阶，让其放弃任务。
人，总是有事不可为的时候。
真常执着地固守此地，不愿离开，跟顾谛继续纠缠，很大部分原因——是“顾谛”还没回来。
但如果，“顾谛”回不来了……
想到那种可能，真常蓦然一震，此时此刻，他心底邪念交相作声，顾谛注意到，他面容显而易见地挣扎起来，似乎是在与自己善良做斗争。
心头那一声声阿弥陀佛，似是道述慈悲。
但很快，真常恢复如初，可眼神却变得冷硬。
只见，他再没开口说话，但动作却变得果断，又一次，在抓住机会后，真常冷不丁地突兀出手，击向顾谛剑网露出的一处破绽，致使局势大开。
随即当机立决，做出决定，准备撤离！
但顾谛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当即抬剑斩去，可真常却施以某种玄妙步法，瞬息间掠走，他亦是追之不及，“眼睁睁”看着真常离开。
他保持着姿势，眺望远处，目视着真常离开。
良久，顾谛缓缓叹息。
“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虽说真常难免入魔，但顾谛诱导他“放弃”自己，这势必会引得更近一步堕落。
顾谛终究是良心未泯……虽然本就不多。
但说他假慈悲也好，说他装模作样也罢，心底难免会有些遗憾，却做不得假的。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
“还是考虑下，接下来的去处吧。”
顾谛不紧不慢地整顿着，真常走得匆忙，甚至没带上行李，顾谛这波，算是在地上白捡钱了。
不过，这倒影响不了真常，肯定饿不死人。
——毕竟人家本来就是个和尚，向人化缘，那可是基本功，也没啥丢脸的。
顾谛收拾着物件，正打算解除“道心种魔”，好好休息一晚上时，他蓦然一个激灵，心头涌出不妙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什么人盯上了一般。
他猛地抬头，目光盯凝投注某处，下一秒，顾谛瞳孔骤然紧缩，喉咙里艰难蹿出三个字。
“顾小桑……”
角落踱步而出的娇俏倩影，仿佛能勾起心头思绪，但顾谛却是心底发凉。
要死要死要死！这妖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面容略显僵硬，难掩心头不安，顾谛目光一颤，随即彻底定格——
少女白裙如雪，精致灵秀，其衣裙飘带轻荡，如仙临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谛，仿佛在那里许久了一般，煞是美好。
顾谛亦是忍不住动了动喉咙，咽了口唾沫。
而后，耳边便幽幽然传出叹息：
“前辈也真是的……难道所谓男人，都是如你一般，达成目的就翻脸不认人吗？”
顾小桑眸光幽怨，俏脸微垂，说的好像真的一样，顾谛却在心里妈卖批个不停。
——见鬼的翻脸不认人。
顾小桑摆明了是在提，轮回当中，顾谛拿到《无生老母降世经》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但那会儿，江芷微都走出剑冢了，两人的交易，又怎么可能继续下去！
况且，当初发生的一切，都该是在她的计算当中吧？那般情景，分明是顾小桑一手引导出来的。
“好一手倒打一耙。”顾谛脸都青了。
————
真常的罗汉伏魔神功，原着只有名字，没有描写，所以具体效果，我就先借鉴，金庸小说《侠客行》里的同名神功了，基本就是内功，非招式类的功法。
顺便一提，我貌似撞上甲流了，emmm，新冠一直没遇见，没阳过，昨天过个生日倒直接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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