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简单的作文课,短短四十分钟,就写出这样的文章,里头信手拈来的诗句,发人深思的哲思,别说是小学生,高中生也没几人能写出这个水平,就连他一节课也写不到这种境界,不夸张地说,文章可以刊登进杂志。
这真是严辞写的文章?
林海平想不通,深吸了一口气。
……
办公室里,林海平找来严辞,拉着严辞到一边,拿起严辞的作文,严肃地问:“严辞,和老师说,这文章你从哪抄的?”
老师这样的质问,一般学生笑不出来,心理脆弱的,可能就会当场落泪了,可严辞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畏惧。
“老师,我自己写的呀。”严辞抬头,笑容毫无杂质地回答。
“你自己写的?不可能,严辞,小孩子不能说谎哦。”林海平显然不信。虽然他知道严辞驾驭语言的能力强,但也不觉得可以到这样的境地。
“老师,我没说谎。”
“你一定在骗我,和老师说实话,老师不会骂你。”
“老师我骗你干嘛。”
“严辞,你是认真的吗?你再这样,老师生气了。”
“那老师你说,我抄哪篇文章了。”
“……”林海平沉默了。
严辞心想老师不信也是正常,目光掠过办公室,忽然看到一本上期的意林,继而意识到就是这本意林刊登了他的文章。
于是严辞走过去,翻开了那本意林,指着意林上的一篇文章,文章里署名正是严辞。
“你干嘛?”林海平不理解。
严辞挥动了下手指,最后落在了文章标题上:
“林老师,我只是想说,这篇文章也是我写的,你看着署名还是我呢。”
寂静弥漫着办公室。
当意林里的文章摆在眼前,林海平瞬间愕然,瞪大眼睛,发不出声音。
“你写的?”
“嗯。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怎么可能?”
林海平还是不信,觉得是同名,可找不出证据反驳的严辞的话。
这时预备铃响起,林海平没有听见,严辞提醒了下:“老师,上课了。”
“你走吧。”
林海平才放严辞离开。
可是他的目光还是死死落在意林上的严辞两字,陷入长久沉默中,一排排优美的文字里,严辞的名字,显得格外醒目。
再次读完严辞这篇,他心里忍不住扑跳一阵,更感觉是天方夜谭。
前些日子,他购买了意林,最喜欢的的几篇文章,就有严辞写的这篇《记忆里的墙》。
结果你告诉我,这文章是自己教的学生写的?
就他妈的离谱!
林海平想起每天上课时候,严辞总在底下看课外书,除此之外就是写文章。
那时他找了严辞几次,要严辞上课认真点,可是严辞完美地反驳了他,证明了语文课和数学课确实不需要听,此后林海平就不怎么管他了。
这时林海平听见有人来了,看了眼是胡佩玉,就将意林递过去,说:“胡老师,你看看这篇文章,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胡佩玉收了过去,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好呀,会写,我这辈子也写不出这种文章。”
“你觉得可不可能是小学生写的?”
“神经病吧你。”
胡佩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海平。
林海平骤然抬起眼睛,喃喃地说:“是啊,我真傻,居然差点信了小孩子的鬼话。”
……
下午放学,林海平索性和严辞一块走,要去严辞家,和严辞的家长谈一谈。
“老师,你干嘛?”严辞有点无语。
“家访。”林海平搭着严辞的肩膀,认真着说。
乐秋恬见林老师在,率先溜了,她才不想和老师一块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感觉不自在。
于是林海平和严辞、严六堡、严幼莹一块回家了。
路上严辞很轻松地和林海平聊天,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这样的表现,有点让严幼莹和严六堡佩服。
……
林海平不是第一次去严辞家,严辞家虽然不富裕,但院子是真好看,种满了桃树、梨树。
抵达严辞家,严辞拿出的意林样刊和意林杂志社的回信,展示给林海平考。
林海平预备说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脸色很精彩。
“老师,这是杂志社那里的回函。”严辞说。
林海平拿着样刊,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抄的文章发表可不妙啊。”
“真不是抄的。”
严辞有点无语,其实老师信不信,他压根就不在意。
只是前世林海平老师对他有恩,又确实是为他着想,为了不让林海平误会和胡思乱想,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老师,要不你现在就命题,我当场写一篇,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严辞无奈说。
“当场命题?”林海平惊诧。
“嗯。”严辞点头。
林海平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拿了一张纸,捏成一团,扔进了水杯里,然后指着水杯里的纸说:“就这个,你写吧。”
严辞有点想吐槽,这是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考韩寒的题目,你拿来考我合适吗?
这样行为艺术的题目,简直无厘头,专业作家也不好下笔。
因此韩寒现场写出的《杯中窥人》,信手拈来,才变成了天才的证明,随着新概念作文大赛火爆,他的《杯中窥人》在学生里火的一塌糊涂,后来还陷入是否是代笔的争论。
不管怎么说,当过抢手的严辞自然知道,在一个小时,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是很难写出《杯中窥人》这样顶级的应试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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