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堡,我是不是梦游了?”
严幼莹不懂什么情况,和严六堡一起玩的时候,说了这件诡异的事,甚至怀疑自己有梦游症。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是梦游,可能你记错了。”严六堡很实诚。
严辞却沉默了,他一听就明白,无非是二伯回来,有些事不方便给小孩看到。
就很烦,到了秒懂的年纪。
“严辞,六堡,我可能梦游了,我告诉你们,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严幼莹又忧心忡忡地说道。
严辞一脸无语,然后说:“哪有那么多梦游,你电视看多了吧?”
严幼莹说道:“可我真的一觉醒来就跑到另外一间房间去了。”
严辞轻叹了一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二伯把你抱到你姐姐的房间。”
严幼莹不解地问:“我爸爸抱我干嘛?”
“……”严辞挺难的,无法和严幼莹解释,等到她长大自然就懂了。
……
临近过年,家里人变多了,白天一群晚辈出门,在附近田埂上晃悠。
都有谁呢?
大伯家大堂哥严松、二堂哥严树,二伯家大堂姐严幼枝、二堂姐严幼叶、三堂姐严幼月和四堂姐严幼莹,还有严辞和严六堡,除了两个姑姑家的表哥,小孩都齐了。
严幼枝最喜欢严六堡,回到老家,出门就牵着严六堡的手,走在田野上说:
“六堡,你别老闷不做声,太内向的话,以后出社会,容易被人欺负。”
严六堡低头,轻轻嗯了几声,然后辩解说:“大姐姐,我也没很内向。”
“你人多了就内向,不爱说话。”严幼枝拍着严六堡的小手,“你性格要多学你妈,别学奶奶,你看你妈呀,那嗓门多大,和谁说话都咋咋呼呼的。”
“大姐姐,你不用担心,六堡凶得很。”严幼莹说。
“小妹,你说六堡她哪凶了?”严幼枝好奇地问。
“逮我时候。”
“六堡还逮你?”
“嗯,之前我和严辞吵架,六堡都是帮我的,可是现在,她就一直帮严辞,还凶我咧。”严幼莹顿时找到发泄口,激动地说。
“幼莹,我没凶你啦,我只是不想你和严辞吵架。”严六堡轻声说道。
“看来六堡没问题,是小妹你调皮捣蛋。”严幼枝笑了,看着严幼莹,弯下腰,“你要多听妈妈的话,别调皮。”
“大姐姐,你这样不公平!”
“谁让你皮得很,你二姐和我告状了,说你偷听她电话。”
“严辞和六堡也有听!”
严幼莹二话不说就把严辞和严六堡卖了。
严辞一阵无语。
“那肯定是你带头的。”严幼枝说。
严辞忍不住憋笑。
大堂姐还是明察秋毫,说了公道话。
……
因为回乡的人很多,乡下养的狗难得见到这么多人,走在路上,到处都可以听到犬吠。
“大姐姐,你知不知道,六堡早上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严辞在哪里?”一路上,严幼莹还分享着趣事。
“啊,真的?”严幼枝惊讶。
“我哪有。”严六堡被说得不好意思。
“就有!上学六堡还得跟着严辞,放学也一定要等严辞一起走。”
“幼莹,不要说啦。”严六堡想过去捂严幼莹的嘴巴。
“姐姐你看,六堡都承认了。”严幼莹笑得更开心了。
“没有!”
“就有,这是事实,不许狡辩。”
“可恶,你不许说了!”
“我就说。”
两个小女孩打闹起来,严六堡耳根红透,严幼莹开心地咯咯笑。
就在这时,前面田埂上的大哥哥严松大声地喊着:
“我要去砍甘蔗,你们要不要来?”
大堂哥严松,今年二十三岁,要形容的话,性格是忠厚老实,后来过年很少回来,可能是觉得没脸见人,直到四十岁才结婚,生了娃。
“砍甘蔗?”严幼莹眼睛一亮。
“对,我刚看甘蔗长得挺好,估计很甜。”严松说。
“好,严辞,六堡,小妹,你们等一下,我回去拿菜刀。”严幼枝对着弟弟妹妹说。
“大姐姐,你刚回来,知道菜刀放哪吗?”严辞忽然说。
“嗯……应该知道吧。”严幼枝挑了下眉。
“大姐姐,你不如让严幼莹回去拿吧。”
“有道理,那麻烦小妹,你去帮我拿下菜刀?”严幼枝心想也是,笑着道。
“臭严辞,你故意报复我吧!”严幼莹叉着腰,没好气地说。
“绝对没有。”
“哼。”
严幼莹跑回家去拿菜刀了。
……
翠竹一年四季都长得很好,而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抵达河边,就是甘蔗林。
河边一片甘蔗,都是大伯家里种的,数量不多,也就够自家吃。
其实种甘蔗很简单,不要的甘蔗头,埋在靠近河边的地方,偶尔来施肥,来年就可以砍来吃。
大堂姐和大堂哥在砍甘蔗,掰着甘蔗叶。
小孩子就在旁边看着。
严松砍了一节甘蔗,削了皮,先递给了严辞:“严辞,这甘蔗,你吃下甜不甜?”
“大哥哥,你挑的那肯定是很甜的。”严辞笑着说,记得大哥哥对自己很好。
不过这甘蔗,严辞转手递给了严六堡:
“六堡,给你。”
“严辞,你先吃。”
“给你吃,以后你可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严辞,我才没打你。”
“上次你咬我耳朵。”
“多久的事情,你还记得?我都不打你好久了好吧。”
“那也是。”
“你吃吧。严辞。”
“好吧。”
严辞不客气地咬起来,甘蔗真的甜,甜到牙齿里去了。
不多时,严松又砍了节甘蔗,把皮削干干净净的,递给给严六堡。
“六堡,给你。”
“谢谢大哥哥。”严六堡双手收下。
“大哥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边严幼莹有点等不及,伸手半截甘蔗抢过来,也不想费心思削皮,直接用嘴巴啃起来。
“这甘蔗好甜。”严幼莹边咀嚼边说。
“那是当然,大伯母经常用大屎去浇,能不甜吗。”旁边严辞忽然说。
严幼莹顿了下,然后看着手里自己没削皮的甘蔗,把嘴里甘蔗全吐了出来,欲哭无泪地说:“……臭严辞!你不早说!”
“谁知道你不削皮就吃起来……”严辞无语地说。
“呜呜,我不干净了。”
“没事,不脏的,这是大自然的味道。”
“臭严辞!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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