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盔骑兵神情肃然,于李世民五十步开外便翻身下马,一路小跑上来,将手中的书信恭敬的奉上。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世民笑着擦了擦嘴,从黑盔骑兵手里接过简报,吩咐道,
“下去吧。”
“你带几个人,去山林里寻找一下太子和魏王,若他们在打猎,就暗中保护他们,不要让他们为野兽所伤了。”
“是!”黑盔骑兵恭敬应声,转身离去。繂
李渊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郎,这盔甲是何制式?大唐好像没有装备黑盔黑甲的骑兵吧?”
他随口问道,
“玄甲军……似乎也不是这身行头吧?”
玄甲军也是黑甲,但却是重装甲兵,眼前这人明显是轻骑兵。
“嗐,这啊……”
李世民拆开信封,随口道,繂
“有些是玄甲军来的,有些则不是,他们都是儿的心腹,儿的耳目,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李渊心神一凛,凝望着那黑盔骑兵驾马离去,连吃瓜的速度都放慢了。
耳目,心腹?
当年发动玄武门之变时,将长安城渗透成筛子的,就是这些人吧?
“特娘的!”
李渊正思索着,却听一旁传来一声粗口。
却见李世民马骂骂咧咧的道:繂
“这个徐风雷,真的太不靠谱了!”
“就干了一天活儿,开了一次大朝会,就消极怠工了?每天都在自己府上睡大觉!”
“奏折也不批复,玉玺也不盖,有他这么监国的?”
长孙无垢凑了过来,瞄了两眼。
“唔……其实也还好。”
她道,
“奏折由房玄龄一并代劳了,也不至于出差错。”繂
“听明这个人嘛……闲散惯了,你非要他干活,他肯定会偷闲。”
李世民一瞪眼。
“你还帮他说话?”
他没好气的道,
“这已经不是偷闲了,这是完全当闲人了!”
“哎!朕怎么会叫他监国呢?真是败笔,败笔!”
能想到徐风雷会偷懒,但想不到他会摆烂至此!繂
连最最基本,最最简单的勾朱批和盖大印都不肯做,他还能干啥?
李渊在旁,听到李世民这样说,便道:
“不打紧,他既不愿做事,你去一道圣旨,换个人监国便是了。”
李世民神色微微一动。
“父皇此言差矣,临阵换帅,兵家大忌。”
他不动声色的道,
“徐风雷虽然懒散,但朝廷上下运转还算正常,也算是……无为而治吧!”繂
长孙无垢噗嗤一笑。
这二凤,刚还在对徐风雷口诛笔伐,父皇一建言,又马上找补了。
无为而治……亏你也能圆的回来!
李世民瞟了她一眼,显然有些不悦——
还笑!拆台是吧?
“陛下言之有理。”
长孙无垢迅速收敛笑容,正色道,繂
“从这份简报上来看,徐风雷还是很规矩的。”
“您看——内侍在两仪殿上为他安排了座次,他却将其撤走,站立面对群臣。”
“陛下不在,监国掌控大权,换作别的大臣可能就屁股往上一坐,享受群臣朝拜了,但他很清醒,不坐,不受拜。”
“不贪恋权势,恪守本分,这正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陛下放心让他监国的原因。”
李世民连连点头。
“对,对。”
他称赞道,繂
“徐风雷这小子别的不说,这心里是真有数。”
“所以,有些时候他做些出格的荒唐事情,朕也不会去怪罪他。”
“人都有瑕疵的嘛,大节不亏就好……父皇,你说是吧?”
李渊微微颔首。
“你说得对。”
他应道,
“若每个做臣子的都能像这徐风雷一样恪守本分,永不僭越,那我李唐王朝真能千秋万代万万年了。”繂
李世民脸色一僵。
父皇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暗刺自己的意思?
“来吧来吧,继续玩牌!”
李渊没等李二细想,挥手道,
“这回朕不玩界徐盛了,照样能杀穿你们!”
“瞧着吧!”
……繂
唰,唰。
庄稼汉子顶着毒辣的太阳,在农田间卖力的耕作着。
每过几个呼吸,他就要停下来擦拭额头的汗,否则汗水就糊了眼睛了。
这,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几天,但老百姓却不能像皇帝那样,在山林之间吃着西瓜打着牌。
他们要抢着这白天长的夏天,多干几工活儿。
徐风雷站在田垦边,轻吟道: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繂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农人啊……真如老黄牛般,勤勤恳恳,一年到头来,还不一定能吃饱饭,能让他们每天都吃上三顿热乎饭,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础啊……”
身为监国,他虽成了李世民口中的“大闲人”,但徐风雷却不可能真的每天呆在府里睡大觉。
在其位,谋其政。
他当然要做事,但不是在朝堂之上,那里是高处,待在那里,只会被雪片般的奏折给淹没,没什么用。
让奏折去淹没房玄龄吧!徐风雷更愿意做的,是下基层调研,倾听底层老百姓的声音。
他们一个人的声音或许微不足道,但全天下的底层百姓合起来,那发出的,必是最强音,能掀翻王朝的那种!繂
前方,一个老农或许是干的累了,扔下了锄头,佝偻着身子走到了树下乘凉。
徐风雷缓缓走了上去,打了声招呼。
“嘿,老伯。”
他笑道,
“累啦?”
“嗯。”老农闷闷的应了一声,喉咙艰难的抽动了一下,却没有唾沫往下来。
他眉头一皱,骂道: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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