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的眼睛，治了两年多了，她，她都治不好，还口口声声说下次下次，一次次给了阿川希望，又一次次给阿川失望。
真的，她真的不是个好大夫。
盛灵芝自责的低下头，捂着脸，心情越发沉重。
像是被什么扼住喉咙，让人喘不过气。
“咳咳咳……”
褚川惊咳了好几声，盛灵芝抬起头来：“阿川，你怎么……”
她刚想问你怎么咳嗽了，没想到抬头看到的是他颤抖的手和那湿漉漉的衣袖。
“阿川，快，别愣着了，换衣服啊！”盛灵芝拉起褚川，一着急都忘记这是个瞎子。
她火急火燎拉着人进屋，找出一身干净衣服塞给褚川，便头也不回的出去。
出门之时，还不忘记将门关上。
褚川拿着衣服，好一会儿才动。
“娘子，何时才能走到你心里？”
——
“灵芝，我和你阿爹要回你舅舅家一趟，阿俊就跟我们回去了，你看要不要布置什么任务给他，不要让他误了学习，到时候跟不上孩子们。”
盛灵芝正在院子里挑菜叶，闻言抬头看过去。
李大花穿上一身干净的崭新的衣服，梳了一个油亮的发髻，戴上了一只图文简单的银簪。整体来说，得体端庄，简约大方。
“阿娘穿的很好看。”盛灵芝看着这身衣服，越看越好看，忍不住夸赞了一把。
这就是村里穿衣服的习惯。
袖子不宽，衣服不拖地，走起路来能快了好多。
“哈哈哈。”李大花捂嘴言笑晏晏，“这身衣着，阿娘可是一直舍不得穿，舍不得戴，今儿拿出来，没想到还是何身的。”
盛灵芝夸完李大花的话，这才回她的话。
她说道：“阿俊现在是何夫子在教，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何夫子，对于阿俊的事我现在不清楚他的认知度到了哪里，只有教他的人才知道，所以，阿娘去问问何夫子，这样可以多和夫子交流交流，更加了解自家孩子。。”
“有道理！”李大花拿上东西，转身喊丈夫和儿子：“老头子，走，我们去书院问问何夫子。”
走之前，李大花和盛大山再三嘱咐女儿了才出发。
当然了，如果不是褚川眼睛不好使，他们都想一家子一起回去呢。。
“唉……”
家人出门后，盛灵芝看着家里就自己和褚川二人，一下子没有好心情。
“褚川，做饭了。”
拉着褚川去厨房，有气无力的干活着。
“娘子，你怎么不说话啊？”褚川问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
“哦。”褚川垂眸，失落感满满：“我要是看得见就好了，娘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也就不用那么反感我的问题了。可是，我看不见啊，不听声音，我又能怎么呢？！”
“阿川……”
盛灵芝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从前听了这话都会心疼、愧疚，为什么现在的……反感？
“阿川，我，我想起来书院有点事，你烧火，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也不管褚川听没听见，她慌慌张张跑出家门。
人，真的会变。
愧疚越来越深，反感也会越来越大。
不是反感对方，而是反感自己。
她怎么，怎么那么差劲？
不说这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治好阿川，就连以前好像还好点，看的出病情，现在连病情的看不出来了。这叫她如何治病救人？
山里。
“咦？灵芝妹子？！”
一道声音传来，盛灵芝坐在草地里，看着自己开荒种出来的那一片绿油油的植物。
寒风凛冽，刮的人脸火辣辣的疼。
可是，比起这寒风吹的疼。心里的痛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竟是隔壁的雷大嫂。
“雷嫂。”盛灵芝淡笑着唤道。
“哎呦喂，灵芝妹子，这大寒风的天，你跑到山里干什么呀？还坐在这草。你瞧瞧的草地上还带着水渍呢，快起来，快点。”
雷大嫂确定是盛灵芝，火急火燎跑过来，拉起她。
刚把他拉起，就看到他坐地面的那。你有一个草窝。
浅浅的窝，雷大嫂看的无奈又心疼。
“哎呀，灵芝妹子你是坐了多久了？都有一个窝。”
盛灵芝尴尬的默默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只是衣服湿了没有？这么好看的裙子，湿了多可惜呀，就算现在去洗衣服，衣服干的话都需要还几天，可不能弄脏了。”
“没有。”
“没有就好，要是真的湿了，啧，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干了。”
盛灵芝和雷大嫂一聊天，忽然感觉浑身发抖，喉咙发疼。
她皱了眉头，雷大嫂心疼坏了。
“灵芝妹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雷大嫂别看盛灵芝叫她大嫂，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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