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卿却直接告诉他们怎么舒服怎么来，用不着那么小心，反正又不是长住，周知府一事结束，以后都未必还能见面。
陈小河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
在陈同知家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成王就开始在府衙审问周知府。
成王这次动手准备做的很足，司卿几人的事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全程也就上场了半个时辰。
几人往场上那么一跪，老的老，小的小，唯二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吴氏断了手是个残废，竟只有陈小河算是正常的。
就这么一个阵仗上场，分分钟就把可怜悲剧氛围拉满。
再加上几人声泪俱下的哭诉，门外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从头到尾，半个时辰，周知府愣是没机会说司卿废了他儿子双手一事，眼睁睁看着司卿他们退下，又换了新的苦主。
周知府气得眼珠子差点爆出来。
周知府在金州为官这么多年，做的坏事可不少，特别是周明，仗着知府公子身份，在金州横行霸道。
如今倒台，苦主简直一波又一波，不是家中人被逼死，就是全家被灭门，甚至还有家中田地被强行低价买走。
到场的竟有上百来人，其中还不包括那些没来的，比如被挑断手脚筋的那些个百姓。
曹州牧坐在一边，听得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竟不知周知府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来。
他突然想起早上临出门时，小儿子曹沅和他说的话。
曹沅告诉他，周知府如今对曹家来说，是毒瘤，而非助力，该放手则放手。
曹州牧当时还笑问小儿子可是与周明闹翻，不喜周家了。
曹沅却无奈摇头说他和周明已经不是一路人，当断则断。
如今看来，曹州牧竟觉得小儿子早上那番话极有道理，这个周知府是该放手了，若强行留下，只怕今后将会拖累曹家。
这一堂审问长达两个多时辰。
看着一个个罪名落在头上，周知府浑身冷汗直冒。
情不自禁望着坐在成王旁边的曹州牧，希望对方开口替他说句话，但曹州牧这次竟从头沉默到尾。
周知府看到曹州牧不开口，心直往下沉，看来他这是要被曹州牧放弃了啊。
周知府有点不甘心，他为曹州牧效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曹州牧如今却不保他。
但是，偏偏他也没曹州牧什么把柄，就算不甘心被放弃，又能如何？
直到最后一波苦主说完，成王一拍惊堂木，神情严肃地看着周知府，问他还有何话可说？
周知府此时早已心慌意乱，全然忘了为儿子讨公道一事，只是跪在请求成王赎罪。
成王冷笑一声，侧眼看向坐在下首的曹州牧：“曹大人，周知府横行金州，鱼肉百姓，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不知你可有话说？”
曹州牧闻言脸色微变，心知成王这是想拉他下水。
当即毫不犹豫起身跪下，朝成王叩首：“臣有罪，臣过于相信周知府，以至于被他欺瞒多年，臣有失察之罪，请成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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