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也跟着道:“的确,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与此有关。”
正说着,门外又来了两人,廷尉府府令李化和廷尉司司正云生。
两人也是半夜三更被李斯叫来。
两人进来之后拜见三人之后,便站在了一旁旁听。
“尤其是不管这件事前因如何,但后果很严重,要如何处理这些闹事的渔民。”李斯继续道:“不妨先设想,若真是渔民私心作祟,合谋一起火烧咸阳湖码头,如何判定。”
“而在此之前,李氏商行的围栏的行为,如果定位合法范围内,那么渔民便有罪,且要从严处理。”
“如果定位李氏商行围栏行为是私禁范围,本身在违法范围,那么渔民虽有罪,却可以从轻处理。”
“尤其是,根据现有情况来说,涉事的渔民恐怕不少,很难处理。”
冯去疾眉头一皱,继续道:“这件事影响恐怕也很大,必须要慎重处理才是。”
“太原雁门的盐业,铜管山的铜矿,近日以来朝廷以租赁的方式租出去不少,皆是涉及民生的大问题,咸阳湖的处理,也涉及到此类地方的处理。”
“以前好办,这些地方朝廷所有,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但现在,还要涉及到诸多勋贵在花费巨量钱财之后,若是继续无限制的放开,也不妥,不放开,更不妥。”
嬴城听着李斯和冯去疾你一言我一句的分析。
虽然目前咸阳湖的情况还不清楚。
但其中关键也是逐渐被剖析了出来。
说白了。
这件事起因应该是很明确的。
在朝廷大肆推行商业化之后,其中利害之处便是将咸阳湖,矿产等本该是在朝廷资产的地方,全部以租赁的方式租出去。
而能够租用开采这些地方的,或者说能一次性拿出来如此多的钱财的,只有累世勋贵。
而咸阳湖,便是李氏集中一族的财力,全部身家全部压在了咸阳湖,将咸阳湖买下来经营渔业。
也因此。
百姓私渔就和李氏商行产生了矛盾。
李氏商行想要给咸阳湖围上栅栏自己捕鱼,百姓自然不同意。
由此。
产生了矛盾并快速的激化。
咸阳湖以草鱼,鲫鱼,鲤鱼,鲢鱼等鱼种为主,这些鱼的生长周期基本都在每年的四五六月开始繁衍。
而咸阳湖冬天会结冰,也就是这几个月,春暖大地,咸阳湖彻底解冻之后,会有两个月的渔业繁荣期,之后四月便开始禁制捕鱼,直到七月才会放开。
而如今是三月十日,再有二十天,就禁止捕鱼了。
这也是激化矛盾的催化剂。
只是。
嬴城微微思量,沉声道:“不管缘由如何,明确两点。”
“政令清明,违法必究。”
“咸阳湖此前,乃是国家资产,在被李氏商行拿去咸阳湖内捕鱼经营权之后,那么李氏商行便拥有咸阳湖独家渔业权。”
“不管李氏商行如何经营咸阳湖渔业,一切皆在允许范围内。”
“但是,在咸阳湖围栏的行为,是违法圈地的行为,这无可争议,因为咸阳湖诸多产业之中,不仅仅包括渔业,还有灌既,货运,码头,甚至游玩观赏,此,皆为咸阳湖可以经营的产业。”
“咸阳湖的渔业并不代表拥有咸阳湖,圈地将咸阳湖据为己有。”
“当然,如果李氏商行想要完全将咸阳湖据为己有,只要拿出足够租用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其中价格,将以五万镒金的基础以百倍万倍的方式递增,是哪怕李氏商行集中天下财富也买不起的价格。”
“但是,只要李氏商行在合法经营范围内,朝廷就必须要肩负起打击私捕的行为,对于一切除李氏商行在咸阳湖捕鱼的行为,皆在违法范围内,这,同样无可争议。”
“这其中,不管有多少渔民不满,要么加入李氏商行进入咸阳湖捕鱼,要么去其他未被朝廷租出去的地方捕鱼。”
“这其中,渭水咸阳内城段,被冯氏码头,王氏码头,蒙氏码头,李氏码头租用,这个地方,普通渔民便不能进入捕鱼,必须要依靠在所属商行之下经营捕鱼。”
“一刀切,该是谁的,便是谁的。”
“在此基础上,处理今夜咸阳湖之事。”
听到嬴城明确这些天困扰的问题。
冯去疾,李斯两人眉头均忍不住的一皱。
却是廷尉府府令李方道:“那今晚,恐怕所涉事的渔民,要被牵连甚多,李氏商行这些时日把持咸阳湖原本的码头,并且筹建了五个大型的码头,均在营造之中。”
“如若真是有预谋的放火,恐怕李氏商行损失不会小。”
“若真如此判,那咸阳湖附近的渔民,恐怕十之去九,牵连甚广,影响也极其严重。”
“甚至,不亚于上次大兴牢狱之事。”
嬴城毫不犹豫的道:“此事,严格的按照新秦律处理,不偏袒于谁,凡有涉事者,法不容情。”
整个大律府内人虽少,却有一股股寒气冒出。
冯去疾张了张口,想要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就连一向主张法制的李斯,也忍不住的皱眉,但终究还是没有再议论,等待冯世杰的回禀。
但是。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按照嬴城的处理方式,这次咸阳湖附近的渔民,恐怕要遭殃了。
大律府内安静无比。
而就在漫长的等待中,天刚刚有点泛白,冯世杰就匆匆的赶来,大口喘着粗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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