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两人的对话,叶新安内心毫无波动。
只是将手中那截肋骨放在岩石上,小心地打磨起来,试图将断裂那头弄的更加锋利一点。
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比你听说的还要残酷。
外面两个人说的是实情又怎么样,无非是在要死的名单上再加几个人罢了。
愤怒不解决问题。
在诺兰,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只有暴力。
“差不多了,亲爹。”
堵住庇护所的石头被搬开了小半,露出个刚好能钻进一人的洞来,“您先请。”
“滚。”
“枪留下,你先进去。”
“那哪成,亲爹,这不合适吧,这枪我花了20个镍币呢。”
两个蠢货竟然在外面为了谁先进来,吵了起来。
叶新安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磨着那截肋骨,等着这两个蠢货在外面争出个结果来。
直到手中的肋骨被叶新安打磨成了尖锐的骨刺,洞口那堆乱石里才晃悠悠地伸进了一根木棍,木棍一头绑扎着块破布,燃的正旺。
“哎呦,亲爹,看来咱们不是头一个,地上还躺着俩。”
“死老头不会把东西搬空了吧。”
“少废话,再仔细看看。”
“真有东西,里面有个包,这牛逼的样子一定是内城弄出来。”
“还有呢?”
“亲爹,真没了。”
木棍缩了回去。
很快一个头探了进来。
“我曹,怎么还有蝙蝠。”
噗。
骨刺准确扎进了这人的耳朵里,势大力沉,十来公分长的肋骨瞬间贯穿了整个脑袋,锐利的尖端带着猩红从另一侧耳朵直接穿了出来。
“唉,槽,他妈的这蝙蝠怎么咬人呢。”
庇护所外,同样有惊呼响起,但很快就有噗通倒地的声音传进叶新安耳中。
伴着哗啦的石头滚落的响动。
拔出骨刺,叶新安不顾喷溅的鲜血,一把拉住眼前那一堆乱糟糟的黑发,双手猛一发力,便将还在抽搐的身体给拽了进来。
是个赤膊的汉子,两眼圆瞪,张着嘴,脸色恐慌。
嘴里嚯嚯作响,可四溢的鲜血早就灌满了口腔,不住地往外冒着,不过叶新安只看了一眼,就拿着骨刺蹲回洞口边上,认真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人的枪还在外面,叶新安不得不小心点。
好在外面很快也没了动静,小蝙蝠也忽扇忽扇地飞了回来,在叶新安手边绕了几圈,直接化为了一股白雾,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手指上的创口里。
猫着腰,叶新安小心地往洞口外看了一眼。
除了堆叠的石块,就只有刚刚升起的那颗恒星。
四周一片寂静,时间太早了,盗猎的老手们还在路上。
“确认安全。”
眼前的光幕同样给出了信息。
呼的一下,叶新安猛地窜了出来,四肢着地,无声地在石堆里穿行,嘴里还叼着那根血淋淋的骨刺。
可惜用不上了。
距离庇护所十来米开外,在乱石堆里倒着个比叶新安还瘦的中年人。
面色蜡黄,倒是穿了身粗布的衣服,赤着脚,一头栽倒在石堆里。
脑袋上被尖锐的石块破开了个好大的口子。
死了。
也不知道这人进化点加在哪里了,竟然被一块石头给弄死了。
不过,这人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杆长枪。
这枪叶新安认识,真快活的镇店之宝,12.7口径的专业反器材步枪。
出厂大概七八十年了吧,膛线早都磨没了。
真正的古董,店里人都叫它老爷爷。
租金虽然便宜,但射击声音响的不可思议。
而最要命的是这东西体型巨大,背着像身上长了根电线杆子似的。
没人会租这个。
“真的是脑子坏了,想起来租这东西。”
叶新安同样叹了口气,一手拎起极为沉重的老爷爷,一手拖着尸体,往庇护所爬去。
两个人的身上都没带什么东西,先被叶新安插耳朵弄死的那个,裤子口袋里有个沉甸甸的油布包,叶新安掏出来一掂量就放下了,还能是什么,老爷爷的子弹。
除此以外,就没了。
可真的是穷,叶新安吐槽了一句,剥下瘦子的上衣,使劲抖了抖,自己穿上,又把骨刺插在腰间。
将地上的零碎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拧开脖子上那颗银色的子弹,将塑料注射器狠狠扎在自己的脖子上。
猩红的视野终于退去,苍白的世界再次浮现在眼前。
只剩最后一次了。
叶新安忍着浑身的不适,将注射器放了回去。
等那种无法控制的眩晕和呕吐感退去,叶新安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先前找到的干粮,吞了进去。
这只有蚕豆一半的压缩干粮,一咽下去,顿时有股暖烘烘的感觉从小腹自上升起,别看这东西极小,足以支撑叶新安半天的活动。
走了,去山谷里。
钻出庇护所,叶新安拎着那杆大的夸张的老爷爷有些头疼。
这东西实在是不好带。
可没得选择,只能背着。
只是叶新安忘了自己转换了状态,现在的身体,体力和耐力都差的要命,老爷爷将近十公斤重的体量,对叶新安现在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
要是以前,还可以等其他盗猎的出现,大不了弄死一个换把枪,但现在叶新安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只想早点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报时。”
暖暖送的机械表也没了,只能靠眼前的光幕。
“诺兰本地时间06:15。”
还有15分钟,这条路上就会有大队的车辆出现,那是公司前往灰烬之地捕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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