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京兆府
“帮我杀金不换！”
神威空间内衣冠不整的秦川无力的跪在地上，嘶声道。
“凭什么？”
小月儿一事楚阳自然知晓，如今不少人都盯着这件事，想借此摸清秦政态度，如此关头无论谁动手都会被关注，无论出于那种目的楚阳都不会答应秦川的请求。
“你不是押我吗？”秦川站起来，怒目圆睁情绪已到失控边缘，“只要你帮我杀了金不换，我就去争！”
楚阳目光如刀光般冰冷，冷冷道，
“然后呢？”
秦川还未应声，楚阳又冷道，
“然后一个满脑子都是仇恨的皇子会登上那个位子，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什么？”
冰冷的声音变得苍凉，
“如今大秦看似强盛实则内忧外患，外有祁阳神风虎视眈眈，蓟北国蠢蠢欲动，内则三个皇子不思朝政，只顾勾结朋党排挤有志之臣，当今陛下又醉心平衡之术，如此局势若再多一个只会复仇的皇子又有何益？”
楚阳四十五度抬头，侧身而立给人一种国之侠士有心无力的感觉。
“好好想想吧！”
楚阳拂袖而去，在回到客栈一瞬间就破功了，
“啧啧，我这演技再怎么也得拿个影帝奖。”
雨淅沥沥下着，帝都石街上行人纷纷，秋夜里的冷风更加刺骨。
“滚！哪里来的酒鬼，敢来我店里闹事！”
店小二骂骂咧咧的将人轰赶出酒楼，将手中桌布往肩上一搭，对着几位打手道，
“打给我狠狠的打，把他喝的都打出来！”
被围殴的那人也不还手，只是死死的抱着怀中酒坛子。
“行了！”有人看不下去，上前道，“不就是坛酒钱吗，我帮他付了！”
“得嘞，谢谢公子！”
有钱的就是大爷，店小二收过钱，对一众打手示意，走到酒鬼面前，然后蹲下讥讽道，
“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要是还敢来我店里闹事把你腿打断！”
待那几人回到酒楼后，酒鬼才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那掺杂着血水和雨水的酒猛灌，踉踉跄跄的从那付钱之人身旁掠过。
“什么人嘛！”
那锦衣公子的书童跺了跺脚，带有几分女儿气道，“小……公子你干嘛帮他，道谢都不说一声。”
“算了想来也是可怜之人，区区几枚银币算不得什么。”
锦衣公子看着雨中摔倒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尖有几分心疼。
“唉～”心中一声长叹，景兮只当是自己离乡思人，竟然觉得那人居然与自己父亲有几分相似。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也没多少人在意，就连景兮自身都没放在心上，殊不知自己今日相助的酒鬼来日竟然在五国之地卷起一阵风云。
次日京兆府。
“张大人，杜大人何在？”金觉仍旧穿着金家族服，对着高坐堂首之人平声道。
若是楚阳在这定会发现堂首之人与那日的张得志眉目间竟有几分相似。
张永年抱拳道，
“杜大人身体抱恙，故而由我代审此案件。”
表面上四平八稳的张永年实则内心发虚，
金家虽已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绝不是自己一个京兆少伊能够得罪的，更何况对方身后还站着太子府，至于那还未到场的晋王殿下更不用说了，今天这案子无论怎么审恐怕都讨不得好，为此张永年早就让一家老小连夜出了帝都。
“大人……”
一名兵卒快跑到张永年，低声说了句只见后者闻言瞬间面目严肃。
金觉察言观色，自然知晓是谁来了。
只见一人背着秋日慢步走了进来，其发丝凌乱，双眼带有血丝步伐凌乱不齐，而其后还有一人，那人身穿深蓝色袍服恭敬的跟在后面。
“四皇子好。”
哪怕此刻金觉依旧不想与眼前的这位新贵交恶，事情没有到达那个地步，即使到了也不是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赤红的双眼冷漠的瞥了一眼金觉，而后目光放在停留在了一直没开口的金不换身上，后者脸上肉眼可见的浮肿，光鲜亮丽的华服变得凌乱不堪。
“四皇子我是京兆少伊，”纵有百般不愿，张永年还是硬着头皮道，“负责审理这次案件，月儿姑娘的事本官亦是悲痛万分，但为了给殿下，给月儿小姐一个公道……”
“在下……在下……”张永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可是听说了这位主为了杀金不换喊出拦者死，更是立了毒誓与金不换不死不休。
“在下认为有必要仔细审查后，再做定夺……殿下……殿下认为可好？”
一旁金觉冷眉微皱，这张永年太不靠谱了，明明在太子府都说好了，怎么现在还犹豫起来，一副商谈的语气，要是能商谈太子府还需要收买这么多人？
“张永年?”秦川乍道，后者连忙应道，“下官在、下官在！”
“你怎么审，审的结果是什么，”
冰冷的腔声发出公堂内的人甚至感受到了其中凝结实质的杀气，
“都不重要，因为——”
“我一定要他死！”
“我没有杀她！”本就在金家受到处罚而心生怨恨的金不换怒道，“区区一个侍女就想让我给她陪葬？做梦！”
“混账！”
雄浑两字破空而来，公堂内高手无不变脸，金觉面露喜色，张永年则是脸色枯如槁木，秦川还是一脸冷意，因为来的不论是谁都不能改变他杀人的想法，高公公立于秦川身后待听到两字后脸上露出几分转瞬即逝的莫名之意，只不过无人察觉。
所有人都被门外的那道身影吸引，其身穿淡金色四爪蟒袍，头戴外镶白金内嵌通透灵玉高冠，身形挺拔，唇薄驼鼻不怒自威。
“张永年见过太子殿下！”
“金觉见过太子殿下！”
“……”
众人声音错落有致，来者也是呼之欲出，正是大秦太子——秦戈。
秦戈越过众人，直到走到秦川面前才停下，
“大哥苦想四弟久矣！”秦戈仿若真情流露，竟真好似有几些悲痛，“此事大哥已有听闻，小月姑娘之事虽不是我所为，但亦是大哥之错，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四弟莫要悲痛过度。”
一番话语后，秦戈才对着张永年叱声道，
“张大人还请彻查此案，莫要有一点耽搁，还所有人一个真相，绝对不要让某些个苟且之辈坏了我与四弟的情分。”
“啪啪！”张永年还未开口，两道清脆声进入众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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