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进入初始空间到现在，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会不会是像之前我们在隧道中遇到的那件事情那样？”刘海若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里。
“我没有看见黑影。”白山咽了一口吐沫，他尝试过了，但是手电筒光线照耀的地方，都没有出现黑色的影子。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像隧道中遇见的残留记忆那样。
“滋滋滋——”一阵电流声音经过，白山和刘海若的手电筒顿时全部熄灭，两个人一下子就陷入到黑暗当中。
“我猜，这是磁场问题。”
白山按开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将长廊映照得更阴森了。
“核弹改变了这里的磁场，在有些地方，能够让电器失灵……这种说法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刘海若也是好学生，成绩比白山还要高出不少，也更加聪明一些。
对于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她都不会觉得太惊讶。
两个人缓步前进，突然间，眼前闪过一大片白光。
“哗哗哗——”短暂的失明过后，两个人恢复了视觉，然后望向光源，只见到一个电视因为没有信号而正在刷着雪花。
“这怎么可能！”刘海若惊叫一声，“我们现在可是在核战后的莫斯科，在地上怎么会有电视还能够使用？”
“别忘了，我们的手电筒都已经熄灭了，更何况是使用条件更苛刻的电视。”
白山冷笑一声，“这是幻觉而已。”
果然，在刹那之后，电视的光芒消失，两个人面前的电视，只是一个破烂货，连屏幕都已经完全碎裂，根本不可能开启。
“是黑怪么……”白山在心中想到，这种能力简直是匪夷所思，能将人拉近他们设计的幻觉当中。
至少，沈清子的精神力水平，编织不出来这么清晰的幻境。
“不对，不是幻境，它借助了这里的残留记忆！”
白山这才意识到，既然自己的手电筒失灵，也就无从得知房间里面是不是拥有残留记忆。
“我们走吧，”刘海若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我也……”白山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耳边就传来剧烈的警报声。
“嗡——”尖锐的警报声，响彻云霄，几乎要震破白山的耳膜。
白山忍不住捂起了耳朵，可仅仅是几秒钟之后，幻觉再一次消失。
“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没有手电筒的光芒，他们只能尽量去辨认陷阱的情况，这栋楼不属于拾荒者的搜索范围，没有绊线陷阱，也没有储藏点。
“白山，你对于D6有没有什么头绪？”刘海若问道，她看出来白山在心中似乎有了一点眉目，但是在众人面前又不太好直说。
“我现在更想与游骑兵来谈这件事情，只是万事都要有两手准备，约瑟夫能够言之凿凿地说出来，说明他是个万事通，当然这家伙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商人。”
白山踹开一扇堵路的门，灰尘纷飞，但是在防毒面具的保护下，两个人没有吸入一丝，只是视野上稍微受阻。
“你的意思是，约瑟夫是个情报贩子，就像是潜伏里面的那个谢若琳？”
刘海若的语气有些古怪，她还是头一次想到这里。
“绝对没有错，他至少是个双面间谍。”
白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盖革计数器，显示正常，但是手电筒依旧没有恢复，说明这里的磁场紊乱得厉害。
“等等，外面的云散去了。”刘海若发现窗边的雾霾小了一些，有两束光芒射了下来，只是很轻微。
“就算是这么强烈的粉尘，经过几十年的变化，终究还是会回复到原本的水平上去。”
白山走进屋子，眼神被桌面上的一盘录音带所吸引。
按下播放键，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斯拉夫男人正在说话。
“红线，我会带上我们的重型装备去会展中心，我们的老朋友有大麻烦了，如果我几天之内没有回来，就把我们的人召集起来，然后告诉上校，祝你好运。”
“这是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话，刘海若听不太明白。
“会展中心说的就是展览馆站，看起来在我们进入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只不过，现在展览馆站已经不复存在了。”
白山皱着眉头，这份录音带的价值并不低，但是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用处。
谁都不会想到，展览馆站竟然被诺萨利斯大军夷为平地。
“如果换作是汉莎联盟，绝对能够守得住，只可惜……”
白山对展览馆站的斯拉瓦很有好感，那是一个十足的忠诚士兵。
如果新人们个个都有斯拉瓦的素质，那他根本不用担心任务失败的问题，只可惜不可能。
“你就不担心宋辰他们？”刘海若有些疑惑，“他们肯定是反对你来救我的吧。”
“我尝试去救的人都死了，但是你还活着。”
白山的语气略带自嘲，“这说明你的命比较硬。”
“只是我的运气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而已。”刘海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好运气。”
“活着最重要。”白山淡淡说道，“至少我们现在都能够继续呼吸。”
“你说得没错。”刘海若点了点头，“我们都要活下去。”
…………
“报告你的位置，士兵。”在幽深的隧道下面，一个士兵揣着对讲机，正在大声报告自己附近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各个汉莎联盟控制的车站当中。
“约瑟夫，你还能跑多远？”
一个穿着军用大衣，带着墨绿色礼帽的男人，正在咬牙切齿地发出咆哮。
“冷静一点，他跑不远。”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坐着五个人。
除了刚才发出咆哮的军大衣男人，剩下的四个，全都是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些老人精神矍铄，脸上并没有贫困地铁居民那种死气。
“谁又能够想得到，约瑟夫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情报贩子‘约翰’，在市场站收集了我们大量的情报，准备售卖到红线去。”
“红线与我们现在可是友好互助的亲密战友。”一个老头怪笑一声，“约瑟夫的算盘看来是要落空了。”
“别高兴的太早，红线的领袖，野心勃勃，迟早有一天，我们还会与他们正面交锋。”
坐在中间的老头，左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粗大的金戒指，正在不停把玩，他说出话，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是汉莎联盟真正意义上的话事人，能够决定十几个站台的规则。
甚至可以说，他们一手缔造了这个地铁世界当中的商业帝国。
“约瑟夫的情报究竟掌握了多少我们的秘密？”中座老头的声音嘶哑，但没人敢嘲笑他，全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很难说，但是必须要干掉他。”军大衣男站了起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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