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屋子里黑洞洞的，易中海走进去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冷，感觉后脊梁骨冷飕飕的。
打开灯，看到聋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看着桌子。
“老太太！”
易中海轻声喊了一句，对方没动静。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上前，又是喊了一声。
这下，聋老太太才回过神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抖动起来，抬眼看着易中海。
“他，一大爷啊！”
声音嘶哑，仿佛很久没有张开一般，让人听了难受。
易中海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聋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喝点水，润润嗓子！”
聋老太太喝了一口，手掌有些颤抖。
“老太太，您要保重身体啊，这院里了离不开您这老太君啊！”
易中海说着，聋老太太缓缓摇头。
“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易中海心里头却是清楚，岁月不饶人，但人，更不饶人啊。
一切，都是杨小涛，没有他，老太太最少还能活三年。
“老太太，您别说丧气话，这柱子马上就要成家了，您可得好好养着，以后抱和重孙子呢。”
易中海知道老太太心里最看重的什么，无非就是傻柱那点事。
这人老了就爱钻牛角尖，以前也没见多傻柱多看重，怎么越老越当回事了。
不过这老太太的本事他是清楚的，当初就是她给傻柱的老子何大清出的主意，这才有了傻柱三代雇弄的出身，而且傻柱在轧钢厂的职位，能够顺利接手，这其中也有她的影子。
后来这事被杨小涛爆出来了，也是老太太找了上面的关系强行压下去，不仅傻柱放出来了，还有个中农的出身。
按照他对何大清的连接，傻柱的爷爷在辫子朝的时候可是大人物，经常出入达官贵人的府邸，在这四九城里也是有名有号的厨子。
真要追究起来，何大清都得打到。
这里面，傻柱不清楚，但何大清门清。
所以才会把傻柱放在四合院里，就是因为老太太神通广大啊。
她不死，没人敢动傻柱。
当然，前提是没有杨小涛。
老太太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但老太太上面有人是肯定的。
而且，这年代的五保户，谁也不是吃素的，搞不好就有几个过命交情的战友混的不错，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胆战心惊。
聋老太太听到傻柱名字，脸上有了表情。
“中海！”
“你说柱子，成了？”
“和谁？哪家姑娘啊！”
“老太太，说起来这事啊，我还真没想到。”易中海没有直说，只是打个掩护，聋老太太有些着急，拐杖柱在地上，“你说啥？我听不清楚！”
易中海只好装作无奈的样子，
“这事，都怪我啊！”
“咱们院里秦淮茹，这不家里没了男人，成了寡妇。街道办鼓励寡妇再嫁，所以……”
“没想到柱子竟然看上秦淮茹了，我也是没想到，这混小子好好的大姑娘不去找，偏偏要个寡妇…”
“最可气的是，这小子跟秦淮茹还，还在一起了，现在更是跟我说非秦淮茹不娶…”
“您看这事弄得，他都求到我这了，我也没注意，只好来听听您的意思。”
易中海一口气说完，然后就看着聋老太太，想看她脸上变化。
哪知聋老太太脸皮动都没动，仿佛没听到似的。
但这份沉默，分明是听在心里了！
聋老太太心里明白着。
只要想想贾家跟易中海之间的关系，就知道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也就傻柱，这蠢孩子真以为是真爱，其实都是设计好的算计。
蠢，真是蠢啊！
自己当初怎么就糊涂了，帮了这么个蠢货。
老子跟寡妇跑了，那是情有可原，不得不做的傻事。
可这儿子不引以为戒就算了，还跟着走上老路。
何家啊，这一家子，或许就那闺女活的明白了。
聋老太太心里感慨着，却是没有反对。
因为她时间不多了。
剩余的日子，能够看到傻柱有个归宿，哪怕是苦了点，也能留下后人不是。
这样，就不错了。
砰砰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将拐棍重重砸在地上，让易中海一阵心惊。
“易中海！你怎么想的，老婆子我看的门清。”
聋老太太一张口，易中海后背就冒出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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