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翘没磨叽,告知:“陈青洲的案子归滇缅的警方负责。他的尸体也留在了滇缅的警察局。滇缅的警方从海城调取了陈青洲的资料,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但资料上显示他并没有直系亲属。后续应该会通知陈青洲的前妻。”
“清辞姐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不说她现在行踪不明,就算她在,她恐怕也不会去管,傅伯伯也不会允许她管。那么就有可能会通知陆家了。几个月前陈青洲死遁,尸体就是由陆振华前往认领的。”
阮舒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庆幸,还有一个陆振华,否则陈青洲不仅得客死异乡,最后连尸体都回不了家……
可就算陆振华去认领了陈青洲的尸体,陈青洲的尸体也只会留在海城。而傅清辞,肯定是葬在他们荣城老家那里的。
晏西说他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的。
两个人却没有办法合葬……
晏西会不会难过……
褚翘见她的表情有恙,暂时没说话。
直到阮舒自行缓过来心绪,又问:“那……方便透露,陈青洲的案子如今调查得怎样?”
褚翘在她面前早已不是第一次违纪,此时倒也无所谓和她摊到明面上,不答,先问:“小阮子,面甸的工厂和滇缅的村寨,全是陈家独品生意的重要据点吧?”
答案毋庸置疑,阮舒选择默认。
褚翘肃色,较为关心的是:“你在其中是否有牵涉?”
阮舒摇头。
褚翘一胳膊搂上她的肩膀:“嘿嘿~我就知道小阮子你没有~”
旋即调侃:“傅三自己是青门的独枭,不允许你也当个女独枭站到他的对立面去和他抢生意的~”
“小阮子你可是有成功经营公司的经历~论商人的气质和手腕,得甩傅三好段~他铁定斗不过你~哪里还能像如今这般在陆振华跟前春风得意~”
阮舒:“……”
偏头的功夫,褚翘才正式解答她刚刚的问题:“虽然村寨被烧了、工厂和罂粟地都被炸了,但既然这些都暴露出来了,我们警方肯定就要查到底,比如还有没出来的陈家的贩独路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的目光笔直地看阮舒:“小阮子,我相信你没参与陈家的独品生意,可你应该对陈家的独品生意非常清楚,没错吧?”
阮舒反问:“陈青洲还会被追究法律责任么?”
“犯罪嫌疑人死亡的,不追究刑事责任。想起诉也起诉不了了。”褚翘嘲弄,“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死’真是一个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好办法呢。干了那么多坏事,自己双眼一闭就烦恼全无地对这个时间撒手了,被害的人还得继续留在人间炼狱里受苦。”
阮舒知道,褚翘并非专门针对陈青洲一个人,恐怕只是因为陈青洲的事,而衍生出她从事警务工作多年来积压的感慨。
而她的这感慨,叫阮舒联想到,陆少骢一死,即便蓝沁的案子翻了,也无法再惩处凶手了……
当然,她也并不是说,希望陆少骢能还活着。
捺一下唇角,她接腔道:“更多的时候,‘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才有了‘祸害遗千年’的说法。”
比如陆振华,是比陈青洲更可恶的社会毒瘤。
比如阮春华,直接或者间接坑害无辜的孩童。
褚翘正因她的话把手指骨节捏得咔嚓咔嚓清脆地响:“嗯,你家傅三就是个大祸害,这回终于栽我的手里~”
她的打量阮舒的表情,却和刚刚一样,并未从阮舒的脸上找出一丁半丝的担心。
挑了挑眉,同时她的心思转了转,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幸灾乐祸:“傅三在你这儿失宠了吧?哈哈哈哈哈~明儿我上警察局,一定要用这件事再打击打击他~”
说罢,她从床上爬下,起了身。
阮舒以为她要下楼了,却是见她舒展着懒腰往浴室去:“小阮子,我天一亮就又得回警察局,没剩几个小时了,干脆就睡你这儿了~省得麻烦。还能和你再多说些话。你一定有兴趣听一听,我在滇缅的惊险经历~”
阮舒神经一紧,很想阻止她,可她已经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
头疼,大概没多久马以就该上来了……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直到褚翘都和她钻在一个被窝里关灯了,马以也没有动静。
察觉阮舒一直往床沿靠,褚翘在数次的主动凑近之后狐疑:“小阮子,挨在一起睡才会暖和。”
阮舒无奈,如实相告:“我不太习惯。”
不仅不习惯,而且不是特别舒、服。
“欸?难道你和傅三睡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挨着中间也留这么大的缝隙?”说着,褚翘坏笑,“你们该是负距离才对吧……”
阮舒:“……”蹙眉,“真该让马医生来治你,尽开荤段子。”
“我这就荤段子了?”褚翘嘁一声,“那傅三在你面前肯定就该到下流的级别了。”
阮舒:“……”他们俩这小时候的塑料兄弟情不是白搭拉的,猜得够准……
褚翘又挨了过来,但不如刚刚近。
阮舒便也没像之前那样继续挪开位置,主要也是还有话没问完她:“你去滇缅的主要目的不是抓‘S’么?‘S’什么情况?”
“哼,狗P情况!”提起这事儿,褚翘难免来气,“我琢磨着应该就是后山的动静让‘S’警觉,所以不出现了。”
阮舒却是觉得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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