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四古的追问下,唐哲又将王天顺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黄四古叹了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六年前我做法律援助正巧接到了他弟弟的案子,酒后打架致人死亡,当时是我帮他做的减刑辩护,从故意杀人改成了过失致人死亡。”
“现在人还在监狱里关着呢!”
“这个王天顺因为这件事对我特别感激,一有逢年过节的就往我家跑,什么山里的核桃、冬枣还有各种山货之类的,一麻袋一麻袋地送。”
“这都六年了,年年如此,怎么劝都不听。”
“哎!你说他,好好的日子不过。”
“这不糊涂嘛!”
这话题一聊开,就收不住了。
尤其唐哲酒劲儿上来了,满脸通红地给大家上了一趟法制教育课,讲的都是他从警生涯中碰到的一些奇案怪案,引得大家都凑上来听得津津有味。
黄家父子包括苏小柔都是律师,日常也是跟各种案子打交道。
所以跟唐哲特别能有共同语言。
岳宁少有地没有插嘴,躲后边儿拿瓶啤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呡,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黄四古那里,若有所思。
黄四古刚才的话,其实是有一些问题的。
两年前他和岳宁一样,来到这个世界,使用了别人的身体。
而他说的王天顺他弟弟的案子,是发生在六年前。
那也就是说,帮王天顺弟弟做减刑辩护的,实际上并不是他,而是那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难道是说,黄四古和我不一样?
他拥有了原主儿所有的记忆?
如果系统能够让我们这种“穿越者”完美继承原主的记忆,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身上留下“记忆模糊不清”这种Bug?
岳宁还想起来一件事情。
每次系统调整记忆,好像自己原本的记忆都不是被新的记忆覆盖,而是两段甚至几段记忆同时并存。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
“我记得,赵文昌出事那天,好像刚过了端午节没几天吧?”
岳宁悄悄地将一个银色的小沙漏放在桌子上,然后跟黄四古说道,“端午节王天顺有没去你家送东西,黄叔叔?”
“想想还蛮恐怖的!”
黄四古一眼看到了岳宁放桌子上的沙漏,饶有兴致地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然后微笑着问道:“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
大意了!
他不会是认识这东西吧?
岳宁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知道呢!应该是房子原来主人的吧?收拾房子的时候找到的。”
反正沙漏在黄四古手里把玩着,沙漏停止了也看不见。
“有意思!”
黄四古将沙漏慢慢放回到桌子上,然后盯着岳宁的眼睛说:“端午节他没来。”
“不光是端午节没来,自从春节他来过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确切地说,就没再联系过了。”
真言沙漏之中的细沙缓缓流淌,一切如常。
黄四古说的是真话。
“对了!黄叔叔,您今年多大岁数来着?”岳宁还不死心,继续问道,“您和我爸谁更大一些?我记得你俩好像差一岁。”
黄四古呵呵一笑:“你人不大,记性真不咋地。”
“我67年的,你爸66年的,不过我生日大,正月初五出生,你爸十一月十七。”
“我俩差一岁,但实际上只差了不到两个月。”
岳宁扶额大笑:“对!对!对!您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您瞧我这记性。”
一边笑,岳宁一边瞟了一眼沙漏,细沙依然流淌如常,黄四古依然说的是真话。
不对!
这不对!
有可能是黄四古真的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他内心里就是认为自己是67年出生的,所以真言沙漏才无法辨别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
对!
一定是这样。
一会儿趁大家不注意,再拿眼镜看看他。
十分钟后。
趁去厕所的功夫,岳宁躲在阴影中从手机道具栏里拿出了眼镜“生命年轮”戴上,抬起头再次看向黄四古的位置。
黄四古的身影上方,漂浮着一个白色的数字:“55”。
然后岳宁又照了下镜子,自己头上的数字依然还是:“2”。
我去!
这也太特么邪门了吧?
.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半夜。
把大家依次送走,又和爸妈说了会儿话,岳宁连澡都没洗,直接去了密室。
“哒哒哒!”
岳宁敲得手指头都疼了,镜面这才如水波般发生变换,现出了许三元的身影。
只是镜子里的许三元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憔悴。
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凌乱,站都站不稳,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小腹的位置,有气无力地跟岳宁说道:“什么事啊,这么急?”
“你难道就不能等我缓一缓吗?”
岳宁大惊失色,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许三元伸出手来:“双龙玉佩先给我。”
岳宁一想也是,没有这玩意儿,他恐怕还是什么都不能说,于是赶紧从道具栏里把双龙玉佩拿出来,隔着镜面递了过去。
许三元把双龙玉佩攥在手里,苦笑着跟岳宁说道:“你以为违反系统规则,不用被惩罚的吗?”
“我昨晚只是用了些手段,把系统的惩罚延后了而已,但也正因为如此,惩罚会变得更加严厉,我差点儿就把小命给丢了。”
岳宁叹了口气:“那你大可不必冒那个险啊!”
“你就不能等我今天拿到了双龙玉佩再和你父母相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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