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空冷然勾唇：“如果不玩这种阵法，今时今日我便已经是具尸体。”
在道观中，他可以保持身无外物，一身清高。
但到了山下，离开了那个庇护他的地方。
他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废人。
当然，他是可以跟苏御一样去除鬼。
可是他的运气比她要稍微差一些。
而只是差的这一些，便逼迫他最终不得不走上这一条路。
他眼中充满讽刺：“这个世道，没有钱，是无法活下去的。”
甚至，是可以被人当成畜生一样所嗤笑，辱骂，欺负的。
他度过了一段无比黑暗的日子。
但他不气愤，甚至他感谢那段日子。
因为有了那些日子，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有了今天近乎无敌的状态。
苏御不置可否：“没有钱便是狗，呵……有钱的便是大爷。”
她注视着前方，眼中多了几分肆意的讽刺笑。“谁又不想当那个大爷呢？”
如果可以当大爷。
谁又希望变成那个被人践踏，被人耻笑的废物！
归空低低笑了起来，颇为感慨道：“果然，我一心想要找到你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也只有她，才可以理解他。
也只有她，才可以指引他走到今天。
他跟她就是同类人对吧。
哪怕之前的他与她相差万里。
但终究，他和她骨子里被压制，被隐藏的那个天性是一样的。
而当这个天性绽放。
又有谁，能阻挡得了他们呢？
呵呵……
他觉得，他全然强大兴奋的余生，就要开始了。
归空开车。
苏御打坐。
苏御才知晓自己的本性，而这种知晓是不稳定的。
她若是不巩固住这种情绪状态，心态想法，那么用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会再度不由自主恢复到曾经弱者的姿态。
为什么？
因为弱者，是可以获得别人照顾的。
当一个经常尝受这种甜头的人想要去改变时，她要迎来的必然是多变。
毕竟有好处不吃，还要抛弃好处的人，可着实不多。
所以在她真的稳固了自己的本性，确认自己的本性便是不愉快和冷漠之前。
她都尽量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澜。
不然，所有的顿悟都只能说是功亏一篑。
车到了服务区停下。
归空欣赏片刻她认真打坐的姿态后，抬手抚过她的头发，声线磁性且含着对她的欣赏与自豪道：“先下车去吃点东西。”
长途跋涉，太耗费他们的精力。
适当的休息是必不可少的。
苏御沉气后缓缓睁开眼，甩甩手后说：“这个地方不正常。”
归空手搭在她后背的椅背处，看上去就像是在搂着她一般。
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她的身上，只是漫不经心回应着她的话：“哦？怎么说。”
苏御侧眸看向他：“徒儿能看出来的，想来师父也一样能看出来，既然如此你何必问我。”
看，她现在说话多么冲。
归空低低笑出了声音，仿佛很愉快的感慨摇头：“你真的很有意思。”
连这种怼人的话，都能让他感觉到喜爱。
苏御说：“处理这里的状况，对我们有好处么？”如果有，她便下车去处理处理。若没有，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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