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不算漫长的相聚,下午太阳还盛时就四散离开。
卢通、阙玉走在街上。
卢通看着街道上的来往行人,以及两旁的店铺主人,每看到一个女人都忍不住的念头稍动。
瞥见一个乞丐时,更是呼吸一滞。
“哎。”
他忍不住心头一叹。
入魔了。
看了宝囊的册子,凡是见了女修,总是率先想到会不会与宝囊有关。
“师兄真的要立传?”
阙玉突然传音询问。
卢通笑了下,缓缓摇头,传音道:“阙真人怀疑云傲等人,找个借口接近,方便打听内情。”
阙玉沉默了一会儿。
“我觉得他们不是凶手。”
“为什么?”
经过一个酒楼时,卢通停下脚步,仰头看了两眼,等小厮过来招呼时,直接迈步走进酒楼。
之前每天清修,心无杂念。
宝囊的破事像一枚节蛟粪丸,辛辣入脑,熏得他满脑子杂念。
也该放松一下,换换脑子。
二人登上第三层,在临窗位置坐下。
阙玉点了几道菜,继续道:“师兄已经见过他们,即便不了解,也该看出来云傲师姐、宁海师兄,他们都不是坏人,肯定不会欺师灭祖。”
卢通看着外面的街道,道:“好人就不会杀人吗?”
“起码好人不会杀好人。”
“这倒不错。”
阙玉蹙了下眉头,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小声道:“父亲说,老君打算另寻一位传人。”
“谁?”
“还没有定下,只说在年轻一辈中寻找。”
卢通挑了下眉头,立即收回眼神看向阙玉,道:“你也在内?”
“嗯,不过机会不大。”
他顿时眼睛一亮。
宝囊死了,舍鹿是外人,鸣凤是妖兽,只剩下阙真人的地位最高。
该是别人机会不大才对。
卢通接过茶壶,把一杯茶推到阙玉面前,心中开始盘算,或许以后该对阙玉恭敬一些。
“什么时候定下此事?”
“不知道。我们的修为太低,没有一人破入元婴境。父亲猜测,老君可能会考核我们,选出传人后亲自扶持修行,直到可以接手仙船。”
大能扶持,修为必定一日千里。
元婴境必然不在话下。
卢通心头微烫,即使知道几乎没有可能,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妹?”
“什么?”
“年轻一辈是指哪些人?”
阙玉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卢通的心意,小心翼翼地说道:“仙船上的人,自幼听从老君教诲修行长大的一辈。”
“哦。”
卢通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端起茶杯一口饮下,放下茶杯,道:“有一件事想劳烦师妹。”
“师兄请讲。”
“师妹可还记得洞海宗的齐泱泱、齐漭漭?”
“记得。”
“她们欠我一道鞭法,我无暇分身,劳烦师妹帮我取来。”
“好。”
……
九耀楼,静室内十分安静。
鹤形香炉立着床榻旁,尺长铜喙中流出一缕如水白烟,从喙尖流下,化作一道烟雾,渐渐飘散不见。
卢通盘坐在长塌上,闭目修行,突然眉头猛地一皱,眉心处瞬间下陷,接着又猛地一凸。
凹凸反复,每次吞吐滚滚灵气。
一连六次后。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冒出一道精光,长吸一口气,把房间内的滚滚灵气全部吸入腹内。
“呼!”
卢通吐出废气,缓缓抬起双手。
突破了。
他张开手掌,五指慢慢收拢,一串骨节响动后摇了摇头,自语道:“没变化?”
金丹中期。
金丹表面完整无瑕,已经蔓延入金丹内。
卢通伸出右臂,念头微动,滚滚灵气纷纷涌到指尖,化作一团红云,接着红云翻涌汇聚成一枚核桃大小的血灵。
“咦?”
修为刚突破,血灵大小还未增长。
不过……
以往凝聚血灵,直接形成血灵,如今却先化作红云。
他又点出一指。
灵气再次化作一朵巴掌大的云彩,接着聚为血灵。
卢通盯了几息,回想起当年破入金丹时的景象。
天上一团红云,地上百条血河,无数血魔在天地之间飞舞,还有一道血泉勾连在天地之间。
“红云、血河、血魔、血泉……”
他抬手一指,把血灵打入血妖,开始尝试新的化妖法术。
修行两天。
卢通离开九耀楼,独自前往七宝府。
七宝府,宝囊的府邸,占地十分宽敞,是术书仙船上的第一大府。除了休憩的内府外,还包括七个外府,用来日常炼器。
云傲等六人分别领一座外府。
卢通走到一个外府门口。
门前立了一把鱼形石剑,上面的牌匾上写了两个大字“云傲”。
“拜见少爷!”
小厮赶忙出来迎接。
卢通道:“师姐在吗?”
“小姐闭关了。”
他点了下头,正要告辞时,小厮又道:“不过管事交代过,若是少爷来,务必通传一声,请少爷稍等片刻。”
“好。”
片刻后,一个魁梧老仆出来,距离还远时就拱手道:“拜见少爷。”
“有什么事?”
“小姐闭关前留下一个箱子,说是老爷留下的东西,也许派得上用场,让我转交给少爷。”
老仆取出一个箱子。
箱子漆面已经脱落,锁子上布满锈迹,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而且没有经过妥善保管。
卢通俯身碰了下锁子,锁眼堵死,锁子被扭断了。
老仆道:“这是老爷走后,打扫老屋时发现的,没有钥匙,只好破开锁子。”
“嗯。”
他打开箱子。
稀疏灰尘升起,露出箱子中的各种旧书,还有泛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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