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真人,不知道需要多久?”
“托彻国的福,近年炼了许多丹药,手法更加醇熟。快则三天,慢则半月,此丹必成,只是不敢保证出丹几枚。”
“一枚抱光补光丹,可以绵寿几载?”
“第一枚可以延长一命,以普通人的大限计算,约一百二十年。第二枚丹效折半,第三枚聊胜于无。”
两枚一百八十年,不算短,只是此事上,再久也不算久。
卢通拱手道:“多谢真人,明日一早,我亲自过来护法。”
“好。”
抱容去准备开炉事宜。
卢通朝药园侧面走去。
三妞站在旁边,耷拉着牛头,脚下是一个山形土丘,丘顶发青、丘底发黄,最下方流出几缕泥水。
“老爷。”
他过去拍了拍三妞的牛头,道:“怎么样?”
“抱容前辈教了我好多东西。”
“嗯。”
卢通摩挲着牛角,道:“人各有异,有人性情温润、有人脾气暴躁,你若是可以受住,我帮你拜入抱容门下,怎么样?”
抱容的性情早有了解,因此听到她训斥三妞,也没有太过意外。
“老爷,我能受住。以前在丹楼学丹,老火猿前辈从没有理睬过我。抱容前辈想教会我,所以才指点的。”
“好。等这次炼完丹药,我去找她商议,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涨涨修为。”
学丹、炼丹十分耗费心力。
三妞至今仍是筑基初期,牛妖的寿元不如修士,再不加紧修行,等到成了老牛以后,血气开始衰败,那时就回天无力。
……
卢府,丰棉殿前方的庭院内。
卢通离地寸许,盘坐不动,手中捏着一枚血玉符,运起《参妖法》,朝符内探入法力。
三妞趴在旁边,浑身上下笼罩一层血雾。
“图腾破损、血气断续……”
他小声自语了一句,抬起手中运起法门。
手臂迅速泛红,皮肤皲裂,鲜血四溢,筋、骨、肉等同时开始溃烂。
“不行。”
卢通立即收敛法门,运起血灵,手臂迅速恢复如初。
游血蛭,不是妖兽。
蛭虫内的图腾纹路,没有一处完好。血气也是散而不凝,犹如一团吸满了水的破败棉絮。
整条蛭虫的性命,全凭一道“纹路”凝聚。
纹路极其复杂。
犹如两条犬牙交错的蛇骨,贯穿蛭虫的头尾,每时每刻都在游走、变幻,即便是《参妖法》也无法清晰捕捉。
“不是图腾,八成是阵法。自成一体的阵法,变化再多也有穷尽的时候。”
他平心静气,从头开始参悟纹路。
一天天过去,庭院内充满了丹香。
卢通依然盘坐不动,怀中多了厚厚一摞纸张,每张上面都画满了扭曲纹路,一共不下百张。
“哎。”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揉搓眉心,喃喃道:“变化有穷、人力有穷,看看到底谁先耗不住。”
十天,共计画了一百三十八页,描绘出的纹路变化,连接起来不下千丈。
可是仍然看不到穷尽的苗头。
卢通收起纸张,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道:“三妞,如何了?”
“老爷,又多了一个神通。”
三妞原地跺了几步,脚下升起一捧水雾,雾气渐浓,逐渐变成一朵直接丈许的浓云。
“修为呢?”
“神通成了后,眉心老是暖烘烘的,应该快到中期了。”
“不错。”
妖兽神魂孬弱,往往肉身先成,而后才反馈神魂。
他卸下一块心事,看向府邸深处,道:“回去休息吧,不要打扰你未来的师尊。”
“是。”
又是三天过去。
一股热浪冲开灵气,席卷卢府内外。
卢通纵身飞到杏山楼外。
杏山楼,当年拆掉了许多房间,改成了突破密室,如今又建成了丹房。
房门打开。
抱容走出来,递过四个玉瓶,道:“幸不辱命,一共出了四枚丹药。”
“多谢!”
卢通长吐一口气,小心接过玉瓶。
玉瓶入手温润,暖黄色瓶身,从内而外地透出一抹白光,似乎装了一个小太阳。
抱容眼神疲惫,看着玉瓶,略作犹豫,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真人但说无妨。”
“我想求一枚丹药。”
卢通有些意外。
究竟出丹多少,除了抱容外,其他人无法探寻。抱容也需要此丹,竟然没有私藏一枚。
一瞬间印象有些改观。
抱容继续道:“不是给我。我早年成婴,寿元还很绵长。我是为了巧儿,甘果为了拿捏我,一直限制巧儿的修为,她至今仍是筑基,我准备帮她破入金丹境。”
卢通有些不舍得。
这次找齐三株草药,借助了元术老君一脉的底蕴,这种好事很难再有下一次。
“此丹难得一求,拿来破入金丹境,有些浪费了。”
“我可以收三妞为徒。”
他略作沉默,道:“还有一事,日后我若是侥幸立国,想请真人坐镇丹楼。”
抱容皱起眉头。
卢通赶忙道:“我与甘果不同,我与白巧交情深厚,不会如此对待真人。”
“能否交给巧儿?”
“什么?”
“巧儿坐镇丹楼,我会全力辅佐。”
卢通更加意外,略作思索后,不禁怀疑在宋言柏跟前受了大刺激。
竟然转了性子。
他递过一个玉瓶,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堰后岛。
卢通一路飞驰,返回岛上,进入龙舟找了一圈,问道:“九夫人呢?”
“夫人在岛上观摩比武。”
一座小山头上。
九夫人坐在四方大辇上,拿着一面镜子,正在透过镜子观摩山腰上的擂台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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