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四爪乌凋。
不过舒从博的身形更瘦,双翅更大。完荣的身子更长,四爪更加粗壮。
二人一上、一下,互相戒备。
卢通正看向,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回头看去,只见剧黍站在茶酒棚外。
他悄然退出,朝茶酒棚走去。
棚子后的一间草屋内。
卢通、剧黍分别坐下。
卢通道:“怎么了?”
剧黍取出一个匣子,道:“又有一批‘两命符’灵气溃散近半。”
“哎。”
卢通叹了口气。
穷有穷的苦,富有富的难。
这些年存了无数两命符,可是血灵极难保存,即便存入血塔,最多三年溃散的灵气就会超过一半。
如今的良妖正国,已经奢侈到用两命符来辅左修行。
血灵可以祭炼妖皮,堪比上等丹药。
剧黍道:“无功而赏,亦有大害,不能再白白发放好处,必须让他们‘劳有所得’。”
“你有什么计策?”
卢通取出茶具沏茶。
剧黍比秦宗更胜几分,考虑事情十分周全,通常不会只提问题,却不给出解决办法。
剧黍道:“或许可以和血炼国合作,我们派人去打生死擂,既能换来宝物,还能磨炼厮杀,同时也把两命符发下去。”
卢通沉默了一会儿,道:“血炼、宝国,谁能获胜?”
“胜负难料。法门上宝国更强,人数上血炼更多,两国互相消耗,就看谁撑得更久。”
卢通倒了一杯茶,推送过去。
血炼、宝国全部承自宝炼宗。血炼继承了一众长老,还有众多门下弟子。宝国则主要是掌门一脉。
“你说,有没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
“很小。”
“为什么?”
剧黍捧着茶杯,道:“百余年来,战事已经逐渐明朗。胜负的关隘,一在百姓、二在国主,吞并别国必须二者同时获胜。血炼、宝国的厮杀虽然惨烈,但是国主、天王等元婴境没有出手,我们没有可乘之机。”
卢通道:“生死擂之事由你做主。”
“是。”
剧黍拱手应下,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
卢通也喝下一杯,道:“十年到了?”
“嗯。”
“登真国可有大事发生?”
“有两件不大不小的趣事。”
“哦?”
卢通立马有了兴趣。
这些年,明晃晃的争斗太过惨烈,动辄血流千里、举族尽灭,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趣事。
剧黍道:“有个小国‘玉仙’国,收留了几个亡国之主,其中一人勾结玉仙国重臣,夺取了国主之位。”
卢通眼神一沉,并不觉得有趣,反而怀疑剧黍另有所指。
他没有勾结重臣。
不过成为国主的路子,和这件事有一些相近。
剧黍很快也意识到了,脸色僵了一下,故作镇定地继续说道:“此事影响深远,原本亡国之主很容易找到托身之所,寻找复国的机会。此事之后,各国纷纷驱赶亡国之主,担心重蹈覆辙。登真国就是如此,一共赶走了六个小国之主。”
“另一件事呢?”
“魔族。”
剧黍立即切换话头,道:“魔族盯上了登真等国,掘开地脉,破入国土,登真国败了几场后,签下供奉契约,定期供奉粮食、丹药等。”
卢通笑着摇了摇头,道:“自珍王倒是找到了肥羊。”
“一时而已。魔劫之后,登真国的弊病已经开始显露。”
“什么?”
“官多民少。供奉之物,国主命官员凑齐,官员又命百姓上缴,短短四年百姓的余财已经掏空。后面一步极为紧要,若是走错了,登真国有亡国之危。”
卢通点了点头,重新替剧黍添满一杯。
“章桥呢,他贵为相国,不会看不出凶险,有什么对策?”
“传闻章桥在闭关。”
“嗯?”
卢通挑了下眉头,道:“破入元婴境?”
“不清楚。”
二人谈了许久,卢通走出茶酒棚。
阿霞正蹲在门口,立即站起,问道:“你是谁?”
卢通没有回应,大步朝土坑走去。
阿霞紧紧跟上去,小声道:“我看见你进了茶酒棚,还有剧大夫,你到底是谁?”
“卢通。”
阿霞一步落下,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神墟内,每个人都知道两个姓卢的,一个是老卢,一个是卢通。
有人曾开玩笑,老卢和卢通有关,说不定是血脉后裔,但是没有一个人当真。
“你……”
阿霞张了张嘴,可是直到卢通消失在黑暗里,也没敢再说出一个字。
……
“恭迎良妖正国之主,卢通卢国主!”
登真国,镇北关外,八名身高丈半的力士抬着一座大辇。八个青衣侍女站在辇前,手里拿着花篮、金盆、纱帐等。
卢通缓缓落下,徐徐行、执关跟在身后。
执关都囔道:“好光鲜的阵仗,我们怎么没有?”
徐徐行拍了一下执关的脑袋,小声道:“师兄,不可乱说,师尊一向克勤克俭,这是良妖正国的福分。”
“胡说,这是礼殿的事儿,礼殿现在还空着呢,明明就是缺人。”
卢通抖了下眼角,大步走上去。
一个礼官站在前方,道:“请卢国主入辇,国主已经召集百官,在太旋宫设下国宴。”
“好。”
卢通走向辇内。
侍女掀开纱帐,撒出花瓣、香风、水雾等。
芳香沁鼻、凉风吹拂。
卢通坐在长塌上。
侍女放下纱帐。
礼官道:“起辇!”
力气抬起大辇,踏步登空,大步朝南方飞去。
登真国,弹丸之地,仅相当于一个半堰后岛。地方虽小,可是灵地众多,其中有一座名山“寒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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