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兄!”
素手还没有开口,曹芙先替素手谢过,笑着举杯示意。
素手替卢通添满之后,递过酒杯,自己也端起一杯酒,道:“谢师兄。”
三个酒杯悬在桌上。
卢通侧目看去,和素手四目相对,碰了一下酒杯,一口饮下第三杯酒。
一场各怀心思的午饭之后。
卢通率先告辞。
曹芙送走卢通,回来时素手正对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发愣。
她倒了一杯茶,道:“师姐?”
素手抬起头。
曹芙放下茶杯,道:“师姐,师兄来时隐秘,今日之事还请师姐保密,千万不要外传。”
素手看着曹芙,许久后站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我身体不适,改天再继续。”
水榭外,素手被水风一吹,看着悠悠水面,恍然间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在梦中。
……
紫气殿,卢通坐在榻上,脸色阴晴不定。
素手称病了。
那次之后,一连两次没有去水榭,曹芙登门拜访也没有接见。
“国主,秦宗殿主求见。”
“进来。”
他轻吐一口气,敛起念头。
秦宗手持一杆长戈,进入殿内,道:“拜见国主。”
卢通脸上泛起笑意。
“秦殿主,几日不见,什么时候弃商从武了?”
秦宗笑着道:“若有需要,秦宗随时可以上阵征战。”
二人说笑了一番。
秦宗捧起长戈,道:“国主,这是兹国道兵使用的法器‘九牛戈’,另有炼入妖魂的法宝‘真牛天戈’。”
卢通摄过长戈。
九牛戈,鹅卵粗,长一丈半,铁杆、铜刃,重量不下百斤,戈杆、锋刃内布置了几道阵法。
秦宗道:“守正商会从兹国接了一笔大生意,可是人力不足,于是向国中请求扶持。”
“大生意?”
“嗯,一年内祭炼一万杆九牛戈、五百杆真牛天戈。据边俊所说,这一批只是试探实力,兹国急需的法器、法宝,累计不低于百万。”
“百万?”
卢通心口勐地挑了一下。
炼器、炼丹、布阵,三个利润最丰厚的行当。百万件法器,单此一笔生意就可以养活整个良妖正国。
秦宗道:“兹国征战不休,国中数亿百姓,几乎人人持戈备战,每天损耗的九牛戈就是一个极大的数目。”
“九牛戈算是滋国的一大依仗,他们自己不能炼制?”
“据边俊所说,主要有两大掣肘。一是重农抑文,兹国百姓大多目不识丁,炼器师很少。二是受限于矿脉,九牛戈要用到大量的铜、铁、锡。而边俊给的价格,比他们自己祭炼更便宜。”
“有赚头?”
“有,赚头不小。”
卢通抚摸着冰冷戈身,道:“边俊要什么扶持?”
“一是炼器师,要几位经验丰厚的炼器师教导学徒;二是铜、铁矿脉,他们所需极大,担心引起市价变动,想买下或长租几条矿脉;三是地方,术书城的交通便捷,向东进入溢河,逆水而上再转陆运,可以节省许多成本,他们想在术书城上求一块地方。”
“要的倒不少。”
“守正商会不擅长此类生意,这次也是按照飞阳商会的路子从头开始学。等到他们学成,也是良妖正国的一大臂助。”
“嗯。”
卢通微微颔首,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是民商,就得按规矩来,好处不能白给,我们的好处呢?”
“商税。铜税、铁水、耗灵税、关税、舟车税等累计起来,我们可以分得三成收益。”
卢通又思索了一会儿,道:“下面的呢?”
“什么?”
秦宗有些疑惑。
卢通道:“商会的人,炼器师、炼器学徒、火工等工匠,他们可以拿多少?”
秦宗略作沉吟,道:“国主,这是商会内的私事,雇佣双方都是自愿,我们不方便插手。”
“即便自愿也要符合情理。”
卢通抬了下眼皮,道:“商会势大,如果联手压价,与当年百山山主独断一行有什么分别?”
秦宗沉默了许久,道:“国主,现在正是进取之时,我们应该抓紧时机、大力扶持,至于下面人,等鼎盛之后再考虑不迟。”
卢通摇了摇头,把长戈扔回去,道:“现在不做,以后更困难。这件事你亲自负责,等有了确定的说法再商议扶持之事。”
“是。”
……
大半个月后。
清晨,卢通飞入水榭。
曹芙进入书房,笑着道:“国主,素手回来了。”
“哦?”
卢通精神一震,道:“怎么又来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消失了四次,然后又和往常一样来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曹芙前去倒茶。
卢通坐在椅子上,眼神闪动,手掌虚握了几下后捏成一个拳头。
“锦袍还有多久做好?”
“单是衣袍,最多一个月就好了,剩下的祭炼还需要半年左右。”
“一个月……”
一个月内,卢通又进了几次凋花木楼,看着曹芙、素手一起织炼锦袍,然后又一起用饭。
这天,木楼内。
卢通靠在椅子上,托着一个茶杯,和之前一样看着二人。
“总算好了!”
曹芙站起身,展开一袭锦袍,笑着道:“师兄,快来试试。”
“好。”
卢通放下茶杯,大步走过去。
曹芙看着卢通身上的赤红大袍,略作犹豫,道:“请师兄脱了这层外袍。”
“好。”
素手准备避让。
曹芙道:“师姐,又不是外人,转身避开即可。”
素手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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