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振国的家里出来时，樊佳平满足的吹着口哨，在低气温下哈气向天空飘去，对于黄娟坠楼的来说，死者的丈夫孙振国就算没有作案的可能，但对方的举动也让他怀疑这个人有些什么猫腻，接下来或许可以查查这个人的底细，没准会有更多的发现。
电话铃声响起，樊佳平在羽绒服兜里寻找着手机，摸了半天发现在裤兜里，他解开羽绒服的拉锁，从裤子里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喂。”
“喂，樊组，同黄娟一同入住酒店的人来投案了。”
“采集一下他的血样，同黄娟体内的DNA进行比对，看看是不是来自同一个组，别是有人来顶包。”
“已经采集了，审讯室等你呢，回来吧。”
樊佳平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目的地后，就专注的看着手机里关于黄娟坠楼案的新闻，各种记者的各种报道是刷新了樊佳平的认知，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哪里得来的这些无聊的消息，自己作为调查人都不知道。
下车后他径直的走进审讯室，一进屋他就看见了一名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看起来身板结实的男人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纸杯水，由于只是调查，此人并没有被扣上手铐脚链。
来人听见门的开合声，抬头看了一眼樊佳平。
“你好。”樊佳平脱下羽绒服，放在椅子背后。
“你好。”对方许久没有说话，嗓子有些沙哑。
“你就是黄娟的情人。”樊佳平靠坐在椅子里，没有一点警察的样子，双腿翘成二郎腿，就好像坐在沙发里一样。
“不是情人，我们是彼此相爱的。”王克与樊佳平截然相反，此时的他端坐在冰冷的椅子里，双手放在腿上。
樊佳平点点头，从警这么多年，什么人他都见过，“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杀了她。”
“我没有杀她。”王克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身后的警察向前走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克点点头，再次端坐在椅子里，“我没有杀她，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杀了她。”
“你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对吧。”
“对。”王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你叫什么？”樊佳平抱着肩膀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类的出轨与做小三的人，不知廉耻。
“王克。”
“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咖啡厅里。”
“仔细讲讲。”
“这些跟案情有关系吗？我来这里就是想说明白黄娟是我的爱人，不是来接受审问的，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她也不是因为我死的。”王克站起身，他眼里的这个警察极其傲慢，根本没有尊重自己。
“你给我坐下。”樊佳平依旧一动不动，一句力呵就让王克吓了一激灵，“我这都是态度好的，对你们这种搞破鞋的人来说，国家没有法律治你们的罪就烧高香吧，你们这种人拆散了多少家庭？你们觉得自己是真爱，你们他妈的真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家庭？多少孩子因为你们这种人导致童年并不幸福或者性格缺失，还在我这儿理直气壮地，今天没有我的话，我看你能不能走出去？”
“我。”王克想说点什么，却被呛的哑口无言，再次放弃挣扎坐到了椅子上。
“我对你这种人有的是办法，你别以为我没法拘你，就凭你和死者的关系，我高兴都能关你两三天信不信？接下来我问你什么话你就给我回答什么话，别以为在这屋里喊两句你就了不得了，这是警察局，不是你家。”
王克没说话，在这里自己就是鱼肉。
“仔细给我讲讲你和死者的关系，怎么遇见的，怎么在一起的，案发当天的经过。”
“我俩是在咖啡厅认识的。”王克摇摇晃晃了脑袋，最后觉得还是拗不过，便小声开了口。
“大点声，我听不见。”樊佳平的脚落在地上，故意踩踏出的声音让王克遵从了他的意志。
“当时我在和朋友谈工作，她就坐到我身边同我要了微信，然后就有联系了。”
“一次多少钱？”樊佳平深知这种事情，他抓过不少这样的人，男的女的都是为了钱。
“一开始，一次两千。”
“后来呢？”
“后来，后来不要钱。”
“你这个买卖可做亏了。”樊佳平哼笑着，一般只听说过女人倒搭，男人倒搭可没怎么听说过。
王克想回嘴说自己在黄娟这儿拿了不少钱，可理智制止了他，这时候不能说这种话，“就这么认识的。”
“行，太多我也不想了解，你讲讲昨天是怎么回事吧。”
“昨天，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下午就出来了，我有点工作，她就在酒店等我。”
“为什么你要她在酒店等你？”
“因为我们要在那里过夜。”
“哼，继续吧。”
“然后我就没和她有联系了，等我晚上忙完了，刚要去找她的时候，就看见她从楼下摔了下来。”
“你都看见了？第一时间为什么没报警。”
“我，我吓傻了。”王克再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自己确确实实的是吓傻了，看着自己的爱人以如此景象死在自己的眼前，他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你说下午的时候你去谈工作了，是否有目击证人？”
“有，我店里的人都能证明我当时在店里。”
“店里？你是做买卖的？”
“不是，比那更好，我是剧本杀协会的副会长，自己有一家店。”
“哦，还是个名人。”樊佳平从兜里掏了一根烟，“抽吗？”
“不抽。”
“黄娟抽烟吗？”
“抽烟，她说她喜欢那种快感。”
“你的店叫什么？”
“秘密剧本杀。”
“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有谁？”
“我想想，肖超璐，王胖子，苟瘦子，程青云，还有几个后来的，他们走得早。”
“程青云？”听见这个名字樊佳平坐正了身子，“长什么样子？”
“剃个平头，鼻子下头有道疤。”王克皱着眉头帮助自己回忆程青云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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