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也不答话，直接带着自己的火炮部队就走出了明军的阵型！
就在刚才明军掉头的地方，就这样大模大样的搭建了一座炮兵阵地！
这番举动却让城上城下都看傻了！
明军这是干啥呢？
张輗却明白了过来：“厂督，我明白了，你刚才让白虎卫冲过去，然后半路折返就是在测试东河的远程武器的射程！不过真的要将虎蹲炮摆得这么近吗？若是安南人出城……”
“出城？”常继祖笑了，指了指东河城头：“你觉得安南人有这个胆子？”
常继祖就是欺负安南人不敢出城野战，专门将炮营直接贴脸！
拿出这一手炮营贴脸，就问你们安南人如何应对！
而城头上的胡元澄看着明军的举动，却更觉得奇怪。
“明军这是要干啥？那玩意是碗口铳？”
他看见了朱勇摆出来的虎蹲炮阵，十几门虎蹲炮一字排开，黑压压的炮口对着东河城墙。
胡元澄见过碗口铳，那玩意就是声音大了一点，野战还有点用，可用来攻城，那就是一个笑话，还没有投石车好用呢！
他笑着指了指明军的虎蹲炮阵，对身边的人笑道：“明人也是没办法了，竟然用碗口铳来攻城，我倒要看看明军这碗口铳的威力如何！”
他身边的人还在附和：“就是，碗口铳只能用来野战，不能攻城，这谁不知道？明人却偏偏要用来攻城，何其不智也！”
胡元澄顿时傲气突生：“传令下去，所有兵士都不许躲闪！就站着让他打！看看能打死机个？”
朱勇没有让胡元澄等太久，一刻钟左右就将虎蹲炮阵摆好！
“一发试射！”
炮营的士兵立刻将炮弹装进了虎蹲炮中。
“开炮！”
朱勇一声令下，十几门虎蹲炮一起发出咆哮！
十几枚炮弹有一半砸到了东河的城墙上，将城墙砸出七八个大坑。
而剩下的炮弹则直接打上了东河的城楼！
由于刚才胡元澄下令不许闪躲，城楼上的人根本就来不及规避，就被炮弹给打的稀碎！
就这一轮齐射，东城的城楼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胡元澄惊呼：“这不是碗口铳！这到底是什么？！”
朱勇却没有给胡元澄思考的时间，而是指挥炮阵又是两轮齐射！
这次朱勇有意压低了炮口，所有的炮弹都是奔着城墙去的！
虽然虎蹲炮的口径是小了些，炮弹也小了些，一枚两枚的对于用青石建造的东河城墙来说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架不住数量多啊！
朱勇是懂炮的，这两轮齐射全部盯着城墙中的一片区域发射！
三十几枚炮弹打在这一片城墙上，虽然没有将城墙打破，却也成功的将城墙打出了数十个大坑和一道裂缝！
胡元澄虽然看不见城墙上的裂缝，却能感受到炮弹撞击到城墙时的震动！
直到此时，胡元澄才明白虎蹲炮的威力！
他哪里还有刚才的傲气，而是气急败坏的命令城头的士兵放箭的放箭，开枪的开枪！
可朱勇的炮阵恰好就摆在弓箭和火铳的攻击范围之外，安南人的弓箭和火器根本就打不着朱勇的炮阵！
而这一幕看在占城人眼里，却让占城将领脸羞得通红，刚才他还说明人怕死，可转眼明人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爷不是怕死，爷只是在测距！
只是此时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打脸了，他死死的盯着明军的虎蹲炮阵，心里一阵发凉！
明军只是三轮齐射，就让自己视为坚城的东河城墙出现了裂缝，这样下去，东河的城墙倒塌只是时间问题！
就连东河这样的城池都挡不住明军的火器，那若是明军进攻占城，占城又有哪座城能扛得住这样的进攻？
不过换而言之，若是占城有了这样的武器，谁又能挡得住占城呢？
占城将领的心发凉之后又开始发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直接撤走，只要舔好明人，何愁这样的武器不能到手！
占城将领立刻就让副将去传令，占城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副将都蒙了，你这下令跟放屁一样，刚才还下令要全军做好撤退准备，现在却又要做好进攻准备！你到底想要干啥？！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副将也只能乖乖去传令全军做好进攻准备！
朱勇没有让占城人等太久，一连又来了三轮齐射，已经有了裂缝的城墙终于不堪重负，大片的城墙直接垮了下来，城墙上的士兵也跟着摔了下来，生死不知！
胡元澄已经快疯了，还说东河城坚固，守个半年没问题，可这从明军列阵到城墙垮塌，还不到一个时辰！
这他娘的还打个屁？！
胡元澄知道，城墙一垮，东河就再无险可守，现在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就只能靠人命去挡住明军，不然等明军冲进来，所有人都得完蛋！
大批安南新军从城中赶了过来，要想堵住破损的城墙。
可朱勇怎么可能给安南人这个机会，十几门虎蹲炮再次开火，只是这次是平射！
十几枚炮弹直接在城墙缺口的安南新兵中趟出了一条血路！
而常继祖却让人去给占城人传自己将令，就让他们原地看着，不得前进一步！
然后，常继祖手中铜锤一挥，大声下令：“全军冲锋！”
除了朱勇的炮营之外，所有的明军都向东河发起了冲锋！
而占城将领见东河的城墙正如自己所料那样被破，心中大喜，正要传令全军压上，却被常继祖的传令兵一句话把他的热情给浇灭了。
“厂督有令！占城军不得前进一步！”
占城将领刚要下令的嘴立刻就闭上了！
若是之前，占城将领可不会这么听话，你不让我上我就不上了？凭啥？惹毛了我，连你们这些明人一起干！
可在见识过虎蹲炮阵之后，占城将领怂了。
刚才虎蹲炮的平射他可看见了，一炮下去，原本密集的人群立刻就出现了一条血色通道。
自己的这点人马能挨得住几炮？
更何况他还想着能从明军手中获得这样的神兵利器。
占城人不敢动，明军却动得欢！
冲在最见面的赫然就是东厂厂督常继祖！
他不断的催动战马，疯狂的向城墙缺口冲去，后面跟着的就是他的黑甲卫队！
垮塌的城墙恰好形成了一个坡度，甚至还挺平整的！
常继祖一马当先，冲进了东河城。
手中铜锤一挥，就有四五个安南人被砸飞了出去。
常继祖放声大笑：“小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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