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以后我负责照顾你。”一个看起来胖胖的中年女子出现在和德门口，笑起来很和善。
和德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不再理她了。
新来的护工姓李，暂时就叫她李姨。
和德砸那一下根本没留手，赵姨伤得很重，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起不来。
但是她的工作得由人做，医院就又找了一个护工。
这个护工不是任何一方的人，就是一个单纯的护工。
那天之后，和德想要再见到楚衍就有点难了。
有什么问题都是其他主治医生解决。
那天应该是楚衍刚好跟院长从那里路过，于是就吩咐楚衍治治和德。
和德跟李姨聊了两天，通过李姨去外面打探消息。
楚衍现在在这医院的地位很高，毕竟学历跟实力摆在那，也是院长高价请来的。
病人没发生什么大问题，基本上用不到他。
…
“陈小姐，我觉得你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嘛，之前还有人跟我说，你可难伺候了。”
“有人说上一个护工就是被你砸住院了？我看陈小姐不像那样的人呀。”
“外面的人就会瞎说。”
“不是瞎说。”和德掰着橘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塞。
两人隔着一道门。
李姨愣了一下，“就是说人家说的是真的？”
和德敷衍地嗯了一声。
李毅觉得这个话题不好继续，转移话题。
“之前我还以为这南山精神病院有多可怕，基本不来这边找活，现在看着也还行，不像传言中的那样。”
和德耳朵动了动，感兴趣了，“什么传言？”
“你不知道啊？”李姨来劲儿了，她就爱给人家讲八卦。
“您可能不知道，我是个临时护工，哪需要护工我去哪，临时的工资一般都高，所以在各个精神病院跑，但我从来都不来南山精神病院，因为听说这里面，很邪门。”
“怎么个邪门？”
“听说啊，这里闹鬼。”李姨语气鬼鬼祟祟的。
一下将气氛拉到了恐怖片氛围，整个走廊都显得阴森了很多。
和德相当配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也是听我那邻居说的，我跟我那邻居关系很好，平时有活一起干，她也是护工，她之前在这儿干过半年，接连送走了两个病人。”
李姨皱着眉，神神叨叨的，“那两个病人也不是什么大病，除了偶尔犯点神经，平时跟正常人差不多。
那两个病人我们也认识，就住在我们附近，那两个一前一后住进来的，中间差不多隔了三个月，都是在这儿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但是那两个病人身体健康的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家属不依，闹到医院，事情也没闹大，被医院压了下去。
最后也没闹出个结果，医院就赔了点钱。”
和德：“没听说怎么死的？”
“说是一个半夜出现幻觉，把自己吓得心脏骤停，就这样死了，另一个，不清楚，没听说是怎么回事。”
和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姨：“好多人说是这医院闹鬼呢，你说这医院，开到哪儿不行，到山上，这附近荒无人烟的，多吓人啊。”
这点也是南山精神病院最惹人诟病的地方。
这山上荒无人烟，这么大一座建筑，比起说是医院，更像是个监狱。
但是这里环境好啊，医生厉害，设备先进，治愈率高，于是都喜欢把病人送这儿。
“对了。”李姨隔着玻璃好奇地看着和德，“陈小姐，你生什么病啊？我看你挺正常的啊。”
“我没病，我是被人害的！”和德振振有词。
“什么？”
和德幽幽叹了声气，“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年轻寡妇说起……”
“……”
和德说完之后，李姨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信她，“我看陈小姐你是妄想症吧。”
和德：……
不信拉倒！
和德回到床上躺下。
天很快黑了，和德望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夜幕。
这夏天，要么大太阳，要么下雨天。
阵雨来得又猛又烈，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玻璃被雨幕遮掩，一片模糊的灰白色。
和德有点发愁。
她正在想着下次见到楚衍是什么时候。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警报。
在系统开口前，和德声音懒懒的，“怎么？他又有诉求了？”
【是啊，赶快去救他吧。】
“不去，不乖的不救。”
【……】我就静静看你装逼。
-
整个南山精神病院非常之大，除了几栋竖立在正中间的病房楼，还有一些其他建筑。
在那些高大整洁的建筑中，边缘最偏僻靠墙的那座废弃仓库，充满了违和感。
仓库上方的铁棚被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出尖锐的声响，瓢泼大雨哗啦啦地下着。
阴云密布的苍穹之下，一个少女用手遮着头，飞快地跑进了仓库的屋檐下。
和德身上已经湿透了，狠狠踹了一脚仓库的门。
“砰——”一声巨响。
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之中。
浑身湿透的感觉让和德很烦躁，她看了一眼仓库门外面那个生了锈的大锁，四处看了一下，往旁边绕。
仓库明显看着已经没有人使用了，很多窗户的玻璃都已经碎掉，借着雷光，能够看到里面的灰尘和蜘蛛网。
仓库是老式房，红砖平房，窗户也是老式的木头窗框，在岁月中已经发霉腐化。
好端端的跑到这鬼地方干什么？
仓库内部。
大雨被狂风吹得倾斜，吹到了窗户里面。
雨滴淋透了白色的衬衫。
楚衍靠着窗户下的墙壁，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而麻木地望着黑色的虚空，雷光偶尔在他眼里惊现出一道骇人的裂缝，被衬衫粘住的肩膀看着有些单薄纤瘦，在微微颤着。
身后传来动响。
楚衍也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
和德看着这面残破不堪的窗户，踹了几脚过去。
轰轰咚咚几下，木头框掉了进去。
和德从不算大的窗口翻进去，稳稳落在地上。
“轰隆……”
划破苍穹的电光将她笔直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
和德低头看着靠墙坐着，明显状态不正常的楚衍，有点犯愁。
她指尖挠了挠太阳穴，叹了声气。
和德在楚衍面前半蹲下，伸手将他拉到怀里抱着，手摸着他的后脑勺，轻缓地抚摸着，“乖，我来了，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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