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雾岛董香小姐也要一起去？”
天色已经完全陷入黑暗，按照时间准备出发的李岁看到了已经在后座上坐好的神代利世和雾岛董香后，用低沉的话语询问身边的白发老人。
芳村功善当然听的出李岁话语中浓重的疑问，也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李岁能够猜出一点旁边老人的想法，无非就是在经验方面提携一下后辈和混个脸熟之类的东西，毕竟喰种也不是长生种，总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以芳村功善的年纪，现在开始准备继承者，也不算太晚。
但能猜到不代表能接受，这老头也不看看这次是去干什么，带一个雏鸟出来，也不怕还没飞起来就变成别人的腹中餐了。
要对付的是喰种餐厅，月山家的地盘，最乐观的去想，恐怕A级别以上的喰种占据了其中的大半，真亏这老头想的出来，这是能当教学战的时候吗！
他们三个，四方莲示、芳村功善都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战斗的家伙，就连最弱的神代利世也是被冠以“大喰”称号的凶暴喰种，这样的组合对于喰种餐厅来说都算不得强力，更不用提雾岛董香。
李岁有信心带着他们三个来去自如，可要是雾岛董香加入战斗，先不说战力，单说战斗意志都没法谈，以一敌众可比一对一要有压力的多。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做好了失去她的准备？”
李岁和芳村功善对视了一眼，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
不是李岁担心雾岛董香的安危，而是带一个这样的雏鸟上战场不仅是对她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
“不是我做好准备，而是她自己做好了准备，我很赞同她的觉悟，毕竟这个世界活的精彩的还是我们这些视生命如草芥的恶徒不是吗。”
“活的精彩和活的久是两码事，你知道的老头。”
李岁没有正面回答，他也知道芳村功善给出的就不是问题，三个久经沙场的家伙带着一个失去战力的伙计和一个雏鸟上战场，其中的风险都能看的出来。
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路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的闪过，一股没有由来的感觉席卷了李岁的心头，就好像是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可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头绪，甚至下午的极限思考的后遗症也显示出来了一些，疲惫感涌了上来，细微却嘈杂的厮杀声在脑海中响起，杀人和被杀的景象无规律的闪现，就像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
这种情况不是李岁第一次出现，但却一直不知道具体原因，最严重的一次情况出现在还在圣环里的时候，是一次体力透支，精神也透支的状态之下，就像是进入了一场醒不过来的厮杀梦魇当中。
当时真是让李岁梦回那个虚假副本中的痛苦当中，一样的血色空间，一样的厮杀，除了没有痛苦的底色，一切都像是一模一样。
这也是他怀疑自己有精神病的最大原因，好在没有因为这种情况影响战斗力，不然就算不是很信任圣环里面那些生活契约者扮演的心理医生，他也会去看一下。
注意，他用的词是“扮演”，原因就在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圣环关于契约者本身世界的遮掩是真的很强，如果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哪怕是你说了，也不会有多少人信。
所以李岁想找一个保证真实又技术高超的心理医生，至少在圣环里面的可能性不大，在明白这一点以后，他也就暂时放弃了治疗自己的打算，反正对自己的影响有没有特别大。
用意志压制住所有的不适，闭目养神的李岁也没有引起车里面所有喰种的注意。
与其说没有引起注意，倒不如说根本就没有喰种注意他，除去开车的四方莲示的注意力在路况和车况上以外，其余的喰种都在默默调整自己的状态。
神代利世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十不存一，雾岛董香更是一个没上过战场的雏鸟，芳村功善在想的更多是如何保护这两个女喰种。
虽然一人四喰种一起出门，但实际战力只有两个，说实话还不如让芳村功善带着两个女喰种在古董店里等着呢。
李岁没有提出建议是因为他知道那个老家伙一定不会同意，一是怕就李岁和四方莲示会攻不进去或者被擒，二是怕袭击神代利世的喰种组织再次袭来，他一个老头会双拳难敌四手，毕竟神代利世中毒的效果他是看在眼里的，第三则是怕李岁对四方莲示下黑手了。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是属于无关紧要的，基于以上三点才是芳村功善一定要一起行动的根本原因，也是李岁没有坚定拒绝雾岛董香一起行动的原因。
继续压制脑海中厮杀声和闪现出的厮杀片段对自己的影响，直到四方莲示的一句“到了”，自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李岁也睁开双眼下车了。
“我们现在处于第七区的中部，喰种餐厅在我们北方1千米的位置，餐厅位于地下一层，斗兽场位于地下二层，料理制作与食材储存在地下三层，由月山家来负责安保工作，但也会有一些来就餐的客人的护卫在外层进行巡查。”
四方莲示说着拿出一张地图，开始详细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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