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发福的胡燕，脚步如同轻盈的燕子，几步便冲到刺客老大面前，粗糙的大手抓住老大的脖子，“嘘。”
另一只手重重一拳打在老大的肚子上，他跪在地上，昏厥过去。
望着身上的献血，胡燕低声道，“又得洗衣服了。”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胡燕安静的走向自己住的耳房。
卧胆居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月光下，只躺着两名黑衣人，一动不动。
……
次日清晨。
独自穿衣服的石米，“胡妈妈，你什么时候换小翠和海棠回来？”
“少爷，那两个小妮子哪比我好？”胡燕一手端着水盆，另一只手提着热水桶，“我可比她们能干活。”
“她们喜欢听我的睡前故事。”
“少爷，我也喜欢。”
想象到这个画面，石米一身鸡皮疙瘩，“胡妈妈，答应我，你死也要死远点。”
将洗脸水准备好，胡燕不开心道，“我可石府最勤快的下人。”
“还最勤快？”石米望向窗外，“你看看日头，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才来。”
打了一哈气，胡燕解释道，“少爷，昨夜我没睡好，两名歹人企图闯入你的房间，被我打死在庭院。”
“哎呦，这张口就胡编的能力，我们主仆倒是有几分投缘。”
“是真的，歹人的尸体就在庭院。”
“你是用你的大肚子，把歹人压死的吗？”石米一边擦脸，一边将信将疑的往门外走，“哪有？”
跟在后面的胡燕先一步夺门而出，扫视庭院，却没有发现昨夜的刺客，她望着自己的拳头，暗念，“生疏了。”
“人啊，还是要分清楚梦境和现实，否则，就需要看郎中了。”
“少爷，卢淑慎卢老师来了。”
将毛巾一扔，石米健步如飞，“我出去一趟。”
“你还没洗完脸呢？”望着他跳跃的背影，胡燕呼唤道。
“本少爷没脸。”
……
三日后。
街边的茶水铺，悠闲的石米，一边喝茶水，一边欣赏街头过路的女人。
有的，身材婀娜，身穿轻纱红衣，笑起来花枝招展，尤其是那三寸金莲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
眯着眼睛的石米，“妙！”
有的，秀外慧中，亭亭玉立，一手打着粉色纸伞，另一只手挥动手中的团扇。
“美！”
尤其最近中京零星出现了几名西洋人，她们的穿着更加大胆，短裙配纱质背心，露出雪白的肌肤。
吸了一口流出的口水，石米舔了舔舌头，“大。”
一个布衣男子，贼眉鼠眼的靠近石米，挡在石米面前，猥琐道，“公子，回春堂的挂号票，要吗？”
“你挡着我了，”拨开他尖尖的脑袋，他眼睛一斜，盯住那票号，“嗯？挂号票？黄瓜妹妹？”
“公子？”
“什么价格？”
“二十两银子。”
一口茶水喷出来，石米瞪眼道，“你怎么不去劫道？来钱更快一些。”
“公子，这是现在的价格，下午可就三五十两了。”
“有什么好看的？”
“回春堂的医女，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要被她号脉那么一次，定能多活几年……”
“那也不能比藏春阁的姑娘们贵吧？”石米不屑道，“人家可是更辛苦些。”
“公子，我见你也是风雅之人，又怎会只喜欢俗物？”
“俗有俗的妙！”
“环肥燕瘦，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男人挑了挑眉毛道。
“那医女果真不同？”
男人挥动手中的挂号票，“万紫千红才是春啊，公子。”
“这口才，不去做龟公，都是我大梁的损失，”石米嘿嘿笑道，起身道，“小二，给这位小兄弟来一杯茶。”
“公子去哪里？”
“去会会我那未来的小媳妇。”
……
回春堂。
迈进大门，石米扫视周围，发现这里比前几日，排队更加有序，人也不那么拥挤了。
“世伯，可是身体有恙了？”
吓了一跳，石米转身瞧见小二满脸堆笑，“呀……是贤侄，我来给家中妹妹再抓些药，霍老头还未归？”
“未归，还是师妹在诊治，”小二躬身道。
“生意可还好？”
“托您的福，生意比以前更红火，”小二竖起大拇指，“挂号票，这招实在是高。”
摸了摸乖巧的小二的后脑勺，“好，好，也不枉我和令尊相识一场。”
“世伯，还有没有其他高招？”
好贪。
一边往诊室走，石米突然想到了藏春阁的经营模式，“你可以给顾客们，办理医疗卡，满五赠一。”
惊愕的小二愣住了，心念，“医馆也可满五赠一？那下次病人走了，我是不是还要说‘欢迎下次光临’？”
心里觉得可笑，但在他眼里，这位公子还是有见识的，自己得尝试一下。
“好了，世侄，你忙吧，我去找医女……咨询病情。”
诊室内。
一丝不苟的医女正为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施针，病人的胸口有一处紫色的拳头印记，白色药布敷在他的脸上。
望着她婀娜的背影，石米张开双臂，在她身后，悄悄靠近。
“敢抱一下你就试试，”医女一边施针，一边冷冷道，“你的胳膊恐怕就要脱臼了。”
将胳膊收回，石米温柔道，“姑娘，是我啊，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煮玉米。”
转过身，医女依旧盛气凌人，“你是谁？出去。”
瞧见又是一脸的黄瓜片，失望的石米，胡编道，“姑娘，我是那日为你教训轻浮公子，被打伤的人。”
“你何曾为我被打伤？”医女停下手中的针，仔细打量道，“你只是领着崴脚妹妹的哥哥。”
“你看，我就知道姑娘记得我，”眉开眼笑的石米得意道，“我也十分想念姑娘。”
“滚开，你这样的登徒子，我见得多了。”
“真的见多了吗？”石米心生一计，“那日你为黄牛医病，这几日，我担心老伯伯家黄牛不能干活，于是在他家里帮忙务农。”
“公子，你可不像是会干农活之人!”
“姑娘，你怎么会不信？”石米佯装诚恳，“老伯家境贫寒，儿子赵二狗又屡次落榜，我送了不少书籍，离开时，我又施舍了一些银子。”
听见“赵二狗”的名字，医女有些印象，但还是摇头道，“少在这讲故事。”
“姑娘，我们是一样的，你医人身体，我救人于水火。”
“呵呵，我们中京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位大善人？”
灵机一动，石米将玉米扔在桌上，“这就是老伯让我给你带的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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