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活一口气,阳气在人在,阳气不在人就不在了,扎针放血虽然可以排掉一些病气,但若此人身体虚弱,那这样做,就是加速死亡了。
接下来,李郎中看了一眼白术,然后稍稍在心中措辞后,便小声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他说道:“夫人之前本就体弱,再染了疫病,身心被湿热瘟毒所侵,为了清热,又饮此大寒凉药,又以针刺放血,胃中正气毁伤啊。”
赵老爷也是担忧,“那,那怎么办?”
李郎中想了想,他暂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于是便道:“我给她开点药,让她先喝试试。”
事到如今,李郎中也是没有把握了,只能先开点药喝喝看。
他还补充道:“赵老爷,我这药,不敢保证有多大效果,毕竟夫人胃气所剩无几,服用后能不能起效,也未必能预期。”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陪在赵夫人身边的小家丁却急匆匆跑来了,他的神色慌赵,看起来惊恐又急躁,赵老爷心中隐隐升起一阵不安来,他的眉毛也是瞬间立了起来,“怎么了?慌慌赵赵的。”
小家丁用尽量小的声音,说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夫人,夫人昏睡过去了,鼻息也淡了。”
仅仅一句话,赵老爷便感觉轰隆一声,仿佛他自己被五雷轰顶了一般,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足足过去了好几个呼吸,他才反应过来。
然后,其他人全都和他一起,再朝着那屋子中的小床飞奔了过去。
正在这时,外面也是过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过来,就有人向他问好,“牛郎中,你来了啊。”
“牛郎中,我的病好多了。”
这些都是很日常的对话,被叫做牛郎中的人,也是纷纷予以回应。
听到这声音,赵老爷也是瞬间狂喜,他说道:“李郎中,伱帮忙看一下夫人,我去找牛郎中来。”
牛青献是来给人看病的,此时刚好路过这里,正要去问诊的桌前,一个中年人却跑了过来,然后直接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正要质问对方是谁,为何如此无礼,上来就搂搂抱抱的。
但下一刻,他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那竟然是赵老爷,此时的赵老爷,哪有他之前的那种威严贵气,现在的他看起来是如此地焦急,赵老爷道:“牛郎中,你可来了,我夫人病重了,快来帮我看看,就在这里。”
听到这话,牛青献也是严肃了起来,他没有任何犹豫,毕竟人命关天。
下一刻,他快步跟随着对方,来到了那房间之中。
一进去,他便见到了一个让他即意外,又惊喜的人,那人自然是白术了。
见到白术,牛青献便抱了抱拳,“白兄,你竟然也在,那这病患便安全了。”
听他如此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赵老爷也是惊讶,他本以为白术只是个入门医术的年轻人,论医术应该是比不上李郎中的,但现在见牛青献对他如此敬重,他也是格外震惊。
在他看来,当地最好的医生,应该就是这牛青献了,李郎中则次之。
李郎中也知道牛青献推崇白术,但却没想到,对方对白术竟然如此敬重,但他也是没有耽搁,李郎中自知这病他不好治,他也是赶忙让牛青献过来,给对方看看情况。
牛青献说话归说话,但他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任何耽搁,来到对方身边后,他也是给陷入昏迷的赵夫人把了个脉。
又翻了翻眼皮,看了看唇舌,看完这些后,牛青献的表情也变得和李郎中一样了。
同时,白术也是借机摸了摸对方的手腕,白术也给现在的赵夫人把了个脉。
白术也是瞬间明白了她现在的状况,牛青献和李郎中自然也是明白的。
赵夫人的阴阳两虚,再加上体内现在寒热交替,湿浊上涌,痰湿阻滞了她的上焦,才导致了现在的昏厥,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红了,仿佛被憋了好久的样子。
如果再拖下去,可能会因为痰浊阻碍血液流动导致的中风,使人脑缺血中风而亡。
牛青献当机立断,他取出了自己的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的银针也是露了出来。
同时,他也是想要开方大黄,以大黄去急热,但下一刻,他也是想到了这样做的后果,病患的胃气已经没多少了,喝了不管用不说,还可能让里寒更重,表热更热,更不利于化解痰浊,甚至会让痰浊更加顽固。
因为痰浊就像是粘液,粘液堵住了血管经络,使人中风,此时若再用寒凉药物,那就是粘液上洒冰,粘液会凝固得更加坚硬,甚至会硬到坚不可摧,快速形成血栓,人很快就会没。
但一时间,他也是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此时,除非有安宫牛黄丸,加的是犀牛角的那种,水牛角绝对不行,这属于灵丹妙药中的妙药,虽然也是寒凉清热,但因为用的是犀牛角的缘故,其灵性很高,可以精准地共计病灶,不会波及其他。
没有的话,那神仙也是难救了,毕竟病情太急,时间太短,胃气又不足难以服用药物,普通的医疗手段已经很难管用了。
然而,正这么想着,他却看到了他身边的白术,牛青献当机立断道:“白郎中,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我先给她扎几针,你能为她驱邪吗?”
听闻此言,其他人全都是瞬间震惊,那个小家丁本能地想要反驳,在他看来,这白郎中只是一个年轻人而已,还什么驱邪,他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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