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余光瞥见那条肥蛆般的大粗胳膊挪过来，赶紧避开。
见虫虫老师没接话，吉米尴尬极了。
后来，还是白雪主动站起身，将晋级卡颁给了张寒。
张寒收下晋级卡，谢过了评委老师们，走到一旁。
剩下最后那位穿灰色滑雪衫的男人。
他走到话筒前，用沙哑的烟嗓说。
“我要唱我偶像的歌，《听说》！”
说完，男人用低沉暗哑的声音演唱。
“我浪费了最好的年华。”
“我丢掉了那个她。”
“我无数次梦到了那个画面。”
“hi，你好吗？”
张寒有点惊讶，这男人唱得还不错，是那么个味儿。
张寒虽然会唱烟嗓，但现在他有s级唱功，能驾驭多种声线，不局限烟嗓。
而且相对烟嗓的沉重感，张寒的外形有点过于出众了。
可以说他外形和烟嗓，比张寒更有韵味儿。
只可惜《听说》这首民谣的情绪较为压抑，无法将烟嗓的特点发挥到极致！
等男人唱完副歌部分，只亮了虫虫一盏绿灯，另外两盏都是红灯。
男人倒也不介意，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耐心等点评。
虫虫：“其实他唱得挺好的，你们为什么不拍灯？”
白雪：“我感觉选歌方面不太好，这首歌表达的是一种遗憾，痛苦比较内敛，但是他唱得太过豪放了！”
虫虫：“开口就是大草原万马奔腾的感觉吗？”
白雪笑了，“也不是，就是有点过，火候还需要练练。”
吉米又是一张臭脸，冷声说：“烟嗓在国内没有前途，都没有合适你的歌曲，难道你也要自己写歌？”
男人不慌不忙地怼了吉米一句，“我唱什么嗓音，写不写歌是我自己的事，关你屁事啊？”
吉米怒了，抓起面前的纸巾盒想砸向男人。
却被导演在耳机里的一句话给叫住了。
“吉米，你要是砸了他，你后悔一辈子！”
吉米脸色沉下来，悻悻地放下纸巾盒。
这时，工作人员过来领着这一组退场，换下一组进来比赛。
“大叔，我们走了，常联系哦！”
一苇渡江和他的朋友兴奋地冲张寒摆摆手，然后跑掉了。
张寒向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央音的高材生文雯带着她的三个朋友，主动跟了上来。
文雯拦住张寒，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张先生，我朋友年轻不懂事，得罪之处，见谅。”
那两女一男也走上前，红着脸道歉。
“大叔，是我们的错，你原谅我们吧。”
“对不起，我们不该说你的！”
“你唱得太好了，非常非常有才华！是我们井底之蛙，我们夜郎自大！请接收我们的歉意。”
张寒淡淡地笑了笑，“你们不是该跟我道歉，是该跟所有你们看不起的人！”
几个年轻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
张寒没理他们，直接绕过去，继续向前走。
活了两世，他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几个小孩子年少轻狂的话，还没必要放在心上。
但也不会圣母心，别人的羞辱都怼到脸上了，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笑脸相迎！
他选择了无视。
文雯清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叔，好声音的冠军我会努力争取，我们赛场见！”
张寒装作没有听见，连头都没回。
来到停车场，张寒忽然发现，那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正在他车子斜对面站着。
身后是一辆……
嘶……
张寒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身后那台黑色的大气典雅的车子，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看外形盲猜落地一千万以上！
可是看男人的衣着平平无奇，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
啊这……
普通家庭马化腾啊！
张寒没想到这男人还是个大佬！
见他盯着自己，张寒礼貌地笑了笑。
男人走过来，掏出名片夹，递上一张名片。
张寒接过一看，王永波。
后面一串的头衔。
是一个搞房地产的大佬，身家保守估计百亿以上！
张寒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粉丝里居然还有这种级别的大佬！
那这个王永波，年纪也应该超过四十岁了。
长得倒挺年轻，虽然是普通人长相，但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
王永波咧嘴笑了，递过来一支华子，“小张，交个朋友，叫我老王就可以了。”
张寒微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
成年人交朋友，跟年轻人不同，所以刚才一苇渡江和他朋友开口要微信，王永波没吭声。
那两个小男生，为要到偶像的微信兴奋不已。
但那其实是张寒的客气。
人脉本质是资源交换。
王永波特意在停车场等张寒，站在千万级别的豪车劳斯莱斯幻影的前面，递上带着一串“董事长”“会长”“理事”等头衔的名片……
这样的交友更有实际价值！
成年人不看对错，不谈感情，讲求利益最大化。
张寒也早已习惯。
但气氛不如刚才那样热烈亲切了。
在候场的时候，王永波为张寒发声，那是粉丝维护偶像的单纯感情，自然亲近许多。
现在成了利益互换的人脉，一时有点冷场。
王永波打个哈哈，掏出打火机，给张寒点上烟，“对，老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隔壁老王！朋友的调侃而已，我已经结婚了，作风方面，目前来说没啥问题。”
张寒跟着笑了笑，二人间的隔阂消散了。
在王永波的提议下，交换了微信。
原本老王讲那个失恋分手喝酒作废嗓子的故事，还以为是个老屌丝的伤心往事。
谁知道是成功人士的情怀啊！
害！
看他这么殷勤，张寒猜他可能是想邀歌。
大佬都有些癖好的。
比如前世一个小目标的王总家里就有顶级音响，年会上还要献唱《一无所有》。
身家一千多亿，给真正一无所有的屌丝们唱一无所有，真是够秀的！
王永波也没废话，直奔主题，“小张，别紧张，我找你就是想认识一下，单纯的喜欢你的歌，音乐是我少年时代的梦想，后来进了房地产行业，现在就只剩下情怀了吧……”
唠了几句关于情怀的嗑，王永波说：“我在圈子里也多多少少有点人脉，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张寒礼貌地表示谢谢。
王永波说完这个，像是放心了，随行的司机帮他打开车门，他钻进车厢，冲张寒挥挥手。
然后就离开了。
张寒捏着名片，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虽然说随着自己能力的提升，会有各行各业的牛人过来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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