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事！”余卓伟屏住呼吸颤声询问，这会心终于踏实了，该来的总会来。
“余处，越池、永平两地人员十分钟前冒死传递情报，两地城镇已经被鬼子占领！接到消息后属下联系各地驻守人员，除奠边、莱州还有回复外，其余府县皆没有回复。属下...属下怀疑其余府县都已经被日军占领，军统人员或遭到杀害，或忙着逃命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余卓伟没急旁边珍妮先急了，近前拽住李大龙衣领后吼道。
“呃...”望着眼前精美绝伦的面孔，老李心脏不自觉多跳动两下，确实美那种骨子里的精致美，难怪褚文昊心心念念，是男人都想。“夫人冷静点，冷静点！我说的是可能，可能而已。”
“法克！”
珍妮顿感天旋地转，几个趔趄摔倒在眼疾手快的威尔怀里，望着城内欢呼的民众，她的脸肿了，被某个不按套路得混蛋隔空抽的。
“嗷嗷嗷...胜利了，胜利了！”
“嗤～”珍妮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威尔怀里，脑海里那可恶得面容挥之不去。
“褚文昊！！老娘跟你没完！”
“咳咳咳...”
本就虚弱不堪，而今内外兼修攻于肺府，心脾失调，乃大凶之兆。
珍妮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胳膊上挂着点滴，不忘口诛笔伐问候某人家族十八代。
耳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城内军民庆祝胜利的呐喊，这样的胜利充满苦涩，有苦难言。等明天真相大白天下，她还有何脸面窃居庙堂之上，指点江山。
她甚至想干脆睡过去，却不得不强打精神有气无力询问：“威尔，你告诉我，北圻还有几座城镇在？”
“呃...”
威尔伫立一侧，面对她充满期望的眼神，惭愧般不敢与其对视，“夫人，除了越池、永平都...都还在。夫人只管安心修养身体，养足精力等明天在理政。”他是出于好心，不想在刺激珍妮。
“混蛋！咳咳...说！”
珍妮小娘们脾气甚是倔强，威尔无奈低着脑袋小声念叨：“北圻除了...除了河内府，其余府县皆被日军强行占领，而且第三军团镇守的老挝境内府县也相继被占领。”
珍妮听罢急火攻心，一口心血喷了出来！
“夫人！”
好家伙，病房里彻底慌乱了。见情形，恐怕过不了今晚，慌了神，珍妮真要出点事他们也会跟着陪葬，沦为奴隶都有可能。
珍妮虚弱地摆摆手：“我没事！”喷出淤血反而舒服点了，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哀伤道：“法兰西帝国来到这片土地甲子岁月，军民高高在上，从未遭到过压迫、欺辱。而今！却遭到支那人的羞辱，更是把经营已久的富饶城镇拱手让给敌人，这是耻辱！你们要记住，记在心里，记在骨子里！”
“是！”
珍妮闭上眼沉寂片刻后再次睁开，深色变得平静了些许，望向一侧的余卓伟：“余处长，我想知道褚文昊如今身份是何？”
余卓伟刚跟总部汇报完，也得知事情最终结果，“咳咳，那个...党国没有同意恢复褚文昊军衔职务，不过，却紧急联系共党方面商谈。经过磋商，共党已经答应授予褚文昊南方局成员，负责东南亚各国情报收集，直接向山城办事处领导汇报。理论上职务已经相当高了，不啻于党国上校军衔，明天会在党国主流报纸上宣达，日方很快就收到消息。”
“共党！”
“看来国党方面没啥诚意！”珍妮语气冷冽甚为不满，“也罢，共党就共党。”看向威尔道：“马上起草一篇文书，言及共党重要领导褚文昊潜伏日军内部，其心不正！擅自招募兵勇强占法兰西几十城镇，烧杀淫掠，致使无辜军民死伤无数。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尸殍遍野，造成越南方面经济、物资、民生等重大损失......鉴于褚文昊隶属共党人员，法兰西帝国要求共党方面承担此次灾难带来的所有后果。
要求共党即刻归还所有被侵占城镇，倘若不及时归还，法兰西帝国将向中方宣战！并清除河内所有共党及华人民众，以示一秉大公之意！总督府今后将秉承国内意志，跟日方展开深层次合作。”望向余卓伟：“余处长明天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越南，法方不希望被日方抓到把柄，继续留下我只能安排士兵进行抓捕，后交给日方处理。造成这一切后果的都是褚文昊！要怨就怨他无辜挑衅，国党方面如果觉得不公就去找共党理论，啥时候把褚文昊宰了，在恢复正常。”
“是！”
余卓伟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望她：“我说奥古夫人，你这唱的哪一出？褚文昊是代表日方作乱，身份是明机关长，你把责任强加给共党跟强加给党国有何区别？日军占领北圻城镇，你却把责任归结给党国，有这样的道理吗？”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说的很明白，打算认输正式投靠日方，跟其媾和。
珍妮闭上眼平静道：“没办法，日军态度猖獗，我明天要跟日方磋商，北圻只剩河内，而且已经把触手伸到老挝，在不止战总督府在越南很快就会成为傀儡。我要用褚文昊的身份向德国表明态度，今后将支持日方跟英美划清界限。要求德国方面强势插手阻止日军继续在越南推进，不仅要赶走军统，英美各国代表及民众都要赶走，我不想再让日方抓到把柄，余处长应该体谅才是。”
体谅！我体谅你大爷！
余卓伟语气不善责问：“你这是早就想好了吧？倘若党国答应是不是要把屎盆子扣在党国头上！夫人莫要忘记，身份都还没有公布呢，余某完全可以阻止，账不是这么算的！”
珍妮睁开眼望他：“余处长觉得账该怎么算？有共党担责，国党收腹失地，怎么算都合理，哪里有问题？总不能真记在国党头上你就满意了。”
“哼！”
“夫人莫要因为世人皆傻，褚文昊是汉奸，兼任德国军官，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会相信。蹩脚理由来糊弄英美，未免太过儿戏，同样选择跟日方合作等同与虎谋皮，将来可没有好结果。”
珍妮却道：“遮羞布不分材质，总好过没有，将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先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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