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两盘烧焦的牛肉，就算撒满胡椒粉也难掩糊味，可见皇室公主厨艺相当不错。
“说吧，找我什么事？”
依娜低着脑袋小心切着滋滋冒油的牛排，脸颊羞红，长发垂落耳畔难掩其心虚模样。
咀嚼着鲜嫩牛肉，“那个...你能不能把得到的证据给我一份？”
褚官人切着焦糊的牛排往嘴里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战时，能有口饭吃已经是饶天之幸，国内很多民众吃饭都是问题，吃点焦糊牛排算得啥。
听到询问装作不明所以，“什么证据？”
依娜气鼓鼓小声道：“就是你刚才从瑞士银行取得有关暹罗军政长官，违法乱纪的名单。日方的我不要，只要关于暹罗方面的，怎么样？”
“哦，你想要违纪名单，这...”为难道：“不太好吧，总不能你给我做一顿焦糊牛排，我就要把劳动成果无私奉献。刚才老谢告诉我，军政府明确否决取缔英美办事机构的方案，并且警告我尽快离开曼谷，即便留下也要遵守曼谷法律法规。并告诫我对暹罗官员没有调查权限，受冷落、受威胁，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成果，你还要拿走，是不是有点残忍？”
说的真惨，小丫头心底还是善良的，可能觉得有点过分，“我...我可以给你钱，十万...二十万铢换取。”
褚文昊端起红酒杯轻轻抿了口，“昨晚我赢了上千万美金，结果金刚依仗身份恫吓、威胁不了了之。不如公主帮我取回赢得的钱财，我给你五百万美金吧。”
“五百万...美金！”依娜惊讶的张大嘴巴望他，旋即底头道：“不可能的，金刚的姐夫是城防军长，手下十万将士，在内阁担任军事将领很有权威。连我都要避忌三分，你还想从他手里取千万美金的赌资，想得美。”
褚文昊切着牛排笑道：“上千万美金我都没有动心，何况区区二十万铢，公主莫要侮辱我。”
依娜听罢横他一眼，攥着刀叉举了举，“反正我不管，证据你要给我，有条件可以提。”
“什么条件都行吗？”
依娜听到有希望，开心保证：“什么条件都行，只要不过分。”
“好啊，今晚我想跟公主探讨人生真谛，不知...”褚官人色咪咪盯着人家颇具规模的胸口，提出无理要求。
“呸！狗贼，流氓！”依娜恼怒咒骂半天，见当事人不管不顾吃着自己做的美食，心虚般闭嘴，轻咬红唇小声嘟囔：“都说换份新鲜牛排给你，干嘛非要吃焦糊的。”
“我喜欢啊，很荣幸公主把第一次献给我，即便在难吃也甘之如饴、珍惜异常。”
“什么...第一次，难听死了。”依娜娇羞的紧，确实是第一次下厨，虽然褚文昊占她便宜内心却很高兴，“你快说嘛。”
“既然公主不愿也不能强求，那就给点权利吧。你知道，我来曼谷有任务要调查内部事宜，可能会牵扯到曼谷军政人员。军政府却警告我不能影响曼谷正常秩序，就像牵扯到的副室长林语堂、工会主席林家栋一样，都无权调查。今后可能会牵扯更多内部事宜，手脚被绑住不利于开展工作，所以...你明白的。”
这才是他没着急去跟暹罗理论的缘由，你去理论没有丝毫作用，在南方军认可基础上没人会把你当回事，日军不配合单单凭借明机关二十余人在曼谷掀不起任何风浪。
要求皇室给他在曼谷合法调查权，不用依靠日方帮忙也能完成任务。手中筹码就是这份违纪名单，十三人他简单看过，最低暹罗团长军衔，行政相当于部门负责长官。
这些人到底属于军政府、皇室他不知道，属于军政府，皇室有操作空间，通过证据加强皇室政权；本就效忠皇室，提前消灭证据或用来收买人心。总归拿到名单会提升皇室整体掌控力度，很关键一步。
井田能拿到证据，可能跟他身份有关，日特、军统还有可能效忠英美，总之能搜罗到很难，也很贵重。
完全有可能改天换地，暹罗属独立国家，跟国内行政系统几乎相仿，国党有何制度跟暹罗差距不大。
依娜听明白了，些许为难道：“你明面身份是日军狗腿，委任暹罗官员对皇室来说很难，且会造成影响。”
“那就算了。”
褚文昊也不为难她，切着牛排念叨：“下午我约颂堪见个面，想必他会满足我的要求。”
“不行，你怎么能去找颂堪呢！”
依娜年轻，对自己父亲的交代抛之脑后，噘着嘴不满凶巴巴念叨：“我又没说不答应，着什么急嘛。只是事关重大，总要给我点时间回去跟父亲大人争取吧，你先说说想要个什么职务。”
小丫头片子，嫩啊。
褚官人心底暗自得意，认真思考道：“电话局要安插两人，关注曼谷及其余地区包括对外长途电话的掌控，当然前提是只调查内部事宜，不会影响暹罗正常秩序。邮政局一人，负责审查外部来往信函，主要针对英美各国信件。曼谷市区警察局安排五人，负责配合我今后的行动。你们暹罗不是有个军事情报局嘛？我要个副局长有权调查暹罗军政人员。”
“你想得美！”
依娜听到把刀叉扔掉，没给他好脸，气鼓鼓攥着酒杯喝了口，“电话局、邮局、警察局可以商量，但情报局副局长想都不用想。你做了情报局长还要求有调查军政权利，那暹罗岂不是有你说了算？”
“想多了。”
褚文昊摆摆手：“我只是要个头衔，拥有调查权限。你要知道牵扯到驻曼谷的日方情报员，这些人很可能在暹罗军政里面担任高职，没有调查权限我怎么审查？藏在军营里不出来，我也没招不是？所以虚名而已，并不会插手暹罗内部事务。另外，调查内部事务也是帮助暹罗方面肃清内部不稳定因素，潜伏多年的日特很可能跟军政府内部官员有牵扯，抓出来我会把证据交给你，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好事，何乐而不为？”
褚文昊这么说依娜态度就缓和不少，仔细想想好像他说的很有道理，可里面有为难的事情，“你不知道，皇室对军政府影响力很低，贸然要求很难通过，而且你身份有问题，我只能试试。”
褚文昊无所谓道：“身份好说，不是非要我担任负责人，下面的人也行，只要能顺利调查就行。”
“好，好吧，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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