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记忆错乱这事，是没办法回避的疑点。”殷纣十分笃定，“况且，造成那个巨坑的力量，我有八成的把握，就是仪式符文！等到我们进那坑底看一眼，你自然就相信了。”
图图狠狠地出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沉默片刻，他又开口道：“按照你的猜测，那个幕后黑手还能干预你的思维，那等到这结界一散，祂不就知道你已经察觉了？”
殷纣摇了摇头：“未必。这种机制不像读心，更像是一种误导。在外面时，明明你身上有很多疑点，我却都没有意识到，但张开结界之后，我就很快产生了早就该有的猜测，这像是有什么力量在阻止我产生与某个方向相关的想法。
“我现在的很多猜测都是突然蹦出来的。不过，其中有许多猜测本身就是矛盾的，看来不能用排除法接近真相了。”
顿了顿，殷纣又一耸肩：“至于那个幕后黑手……祂能不能读取我的想法姑且不论，就算可以，我现在也没什么反抗的手段，祂要是想灭我的口，那我也没办法。”
“……好吧。”图图没说什么。
殷纣的疯言疯语他倒是习惯了。
不过这次他的猜测，还是有点离谱，他一时接受不了。
一句话，竟然就把自己从神的身份上拉下来了！
图图很想爆几句粗口，但看着殷纣相当自信的表情，又觉得兴致缺缺。
而且该说不说，现在的他听殷纣这么说，哪怕觉得这就是在胡扯，那已经活了上亿年的心里还是不免得有点慌。
他觉得这不对。
自己都活了上亿年了，怎么会慌呢。
然后更慌了。
抿了抿嘴，图图一声不吭，扭头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见有些沉闷的图图，殷纣笑了笑。
他倒是没有图图那样复杂的心理。就算这些离谱的猜测全都猜中，他也不过是从一群神手下的棋子，变成了另一群神手下的棋子罢了。
左右都不是他能反抗的，所以他倒是看得开。
真要是有一个恐怖的幕后黑手，正在和一个未知的存在以他的身体为棋盘进行博弈，他反倒是觉得这些个神有些小家子气。
“希望真相揭晓的时候，不会太索然无味啊。不然白白浪费我这么多心思。”殷纣意味莫名地笑了几声。
而后提起不休之刃，向着隐藏在暗处的魔物们杀去。
满月的时间也不多了，得赶紧破开结界，免得又要在外面过夜。
在殷纣之前，阿秽已经把外面的魔物清理地差不多，地面之上已经看不见什么活物，但是已经开过一次结界的殷纣知道，地下藏着的魔物才是消耗时间的大头。
好在，阿秽的足下禁地对于精准找出这些藏在地下的魔物很有帮助。
等到那一层羽翼组成的结界终于慢慢消散之时，殷纣的存款又来到了二十七枚赌筹。
不算多，但是够他去姆叔家里多吃几顿了。
看了看天色，还不算晚。
于是殷纣掏出了不死龙吟，将巨埃尸体上还完好的几片鳞片扒了下来。
别看这鳞片在此剑屠龙面前脆的和纸一样，但其实这种鳞片非常坚韧，拿回去找岩锥，应该能做出不少好东西。
不过，巨埃身上的完整鳞片也不多了，殷纣忙活了一阵子，也就挑出了七片。
没办法，怪他下手太残忍了。
做完这一切，殷纣叫回阿秽，正想骑着他赶回营地。
突然，灵光一动。
“我现在，能御剑了吧？”
想到就做，殷纣直接让阿秽回到了影子中，然后挥了挥手，召唤出了不死龙吟。
名剑巨埃的虚影落进刀中，支撑着它像滑板一样飘到了殷纣的身前。
殷纣尝试性地站了上去，原地蹦了蹦。
别说，挺稳。
不过不死龙吟的刀身十分光滑，此刻静止下来还好，等会开始移动的话，恐怕殷纣不是很好掌握平衡。
殷纣一只脚卡在刀格上方，另一只脚也找好位置，等确定不会轻易滑落之后，才开始操纵着巨埃开始缓慢提速！
身边的风逐渐从轻柔变得急速，甚至变得有些凌厉。
快！
在那只巨埃手里，鳞甲巨剑可以被加速到超音速，如今刚刚获得这枚筹码的殷纣自然没办法获得这么夸张的速度，但逐渐提升到极限之后，身侧的建筑也已经拉出了一道道残影。
剧烈的风声在耳边震荡，吹动着殷纣发丝乱舞，刚开始，剧烈的风压还让殷纣眼睛稍稍有些不舒服，但熟悉之后，高速飞行带来的刺激便轻松占据了殷纣的大脑。
之前在静默王庭里飞行的时候，毕竟隔着一层构装，虽然速度同样很快，但还是没有这种劈风斩浪的感觉，难免少了几分畅快。
眼见前方有一个大湾，殷纣脑子中还没怎么反应，身体已经照着想象中的画面快速压低重心，试图来一个空中“漂移”。
但殷纣还是太小看这个动作的难度了，更何况不死龙吟的刀身细而光滑，并不是一个很合格的载具。
此刻贸然做出了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于是就……脚滑了。
咻！
不死龙吟在空中发出了细小的破空声，直直地射进了一旁的建筑中。
而殷纣则是身体失衡，在空中转了几个大圈，一头闷进了……已经软化好身体的阿秽身上。
嘭。
一声闷响。
虽然这一下的力道依旧很重，但对于现在的殷纣来说已经不痛不痒。
殷纣揉着脑袋从一滩阴影中走出，嘶了声。
“谢了，阿秽。”
看来，这御剑飞行也不是这么轻松的。
安慰的情绪从阿秽那里传来，殷纣不由得一笑。
其实，相比于不死龙吟，不休之刃才是比较适合御剑飞行的选择。
毕竟它是一把大剑，剑身很宽，而且上面还有种种异兽纹路，更适合下脚。
不过嘛……这把剑的温度有些高，而殷纣只有在握住剑柄的时候才会获得与之匹配的火焰抗性……
所以，要是不想鞋底被烧穿的话，还是乖乖用不死龙吟吧。
一时的失利并没有打击到殷纣的自信心，在归途的过程中，殷纣一直在尝试御剑，并试着完成各种动作，但翻车的次数一点没见少。
也就是阿秽任劳任怨地在地面上接着殷纣，不然他恐怕不死也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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