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愣神的样子,曹公缓缓说道,“出发去书院吧,乾坤门还有几日就关闭了。”
很明显,曹公这是打算去验证刚刚的猜想,毕竟这一切都只是两人自说自话的猜测,当不得证据。
“还是曹公思虑周全,小生受教了。”
“你也需要证明给他看。”青衣站起身,没有多言,直勾勾地看着少年,随后慢慢往升云梯方向移动,“走吧!”
少年一头雾水,要证明给谁看?见曹公没有言明,也不便问,赶忙走上前,摆弄升云梯。
窗外渐渐生起炊烟,应该是京城的早晨欢腾起来了。
不远处,几个乞儿卑微的弓着身子乞讨,被锦衣的公子一脚踹到一边,这世界就是那么奇怪,有的人寒无蔽体衣,饥无果腹食,而有的人,生来就锦衣玉食。
少年没有发现机关,尴尬的回望曹公。
曹公指了指喝茶的桌,然后指了指升云梯。
吴歌这才发现桌上有一突起,“难道是这个控制着这升云梯么?”
“是的,这是少欢早些年设的符阵,按那个机关,这边就能感应。”许少欢是阵符司的司长,曹公的大弟子。
少年一边感慨着,一边和曹公扶摇而下。
“书院早就解禁了,为什么今天如此大阵仗?”刚到书院,少年就感觉有些不一样,书院门前竟有八名皇卫守着。
“曹公!”皇卫见到曹公,立即提着刀行礼,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没少训练。
青衣点了点头,“陛下到了?”
“是的,陛下已经在里面了。”
听见献帝也在,少年不由得紧张起来,心下嘀咕着,“献帝为何在此?”
不过甫一踏入书院,空气带着些兰花草的芬芳,少年心里就自然地静了下来。
君子爱兰,所以书院内种满了兰花草。
书院的仆从领着几人朝院子深处走。
少年边走着,想起前不久献帝赏赐金锭威慑的事情,一颗心咚咚咚跳得飞快。
因为,那位萧国的帝王,万人之上者,此刻就在书院。
而且,少年第一次直面萧墙之乱当事人,这个人,还是萧国的皇帝。
很快,数人到得儒林,领路人和皇卫自然停在儒林外守候,吴歌和曹公则继续往林内走去。
儒林还是那样,丝毫没变,按北斗星图方位布置的石凳石桌,也还和上次乾坤门开启时一样。
石凳的天枢主星位上,赫然坐着一中年男人,身着金黄色长袍,其上绣着精美的沧海龙腾图,正是萧国国君萧献。
中年人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气质清癯,配上七尺有余的身高,自生风仪,正与书院院长李密交谈着。
“参见陛下。”曹公拜首行礼。
吴歌看着,赶紧效仿。
“嗯,魏卿来了。”献帝目光如炬,直视吴歌,“这是何人?魏卿新收的弟子?”
少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股巨大的威压传来,让吴歌难以自控急促地呼吸起来,头顶冒出一层冷汗。
“修为那么低!”献帝言语中带着些蔑视。
曹魏见少年少年久久不言,转头看了看,笑道,“陛下莫要为难他了,这是吴歌,儒山子弟。”
“哦???你就是吴歌,乾坤门里写出醒世之言的人?”献帝玩味的看着少年,嘴角诡秘的一笑。
少年突然觉得周身一轻,压迫感随之一散,这才明了献帝也是修炼之人,所以刚刚才有如此威压。
吴歌感觉心脏仍然扑腾着,小心翼翼地回道,“启禀陛下,草民偶然所得,不足挂齿,陛下见笑了。”
“好一个不足挂齿!让全天下如此称颂的,你可知自李密以来,你是第二人!”献帝凤眼直瞪少年,言语中带了些怒气。
当年书院院长李密写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时,已年逾而立,萧国也有过此番景象。
而如今的少年,才十八岁,舞象之年而已。
吴歌未料到献帝如此喜怒无常,揣摩不出帝王的心术,只能忐忑地站着。
“不过你能不署姓名,倒也难得。”龙颜大怒又瞬间转为平和。
“回陛下,草民才疏博浅,不便署名,这才让书院帮忙。”少年如履薄冰道,朝李密投去感激的目光。
儒服的长者微微笑着回应。
“此乃祥瑞之兆,不日朕便昭告天下,萧国又得大儒。”献帝的眉眼终于不再深沉。
吴歌听说献帝要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拱起手正要说话,肩头被曹魏一拍,“还不赶紧谢谢陛下!”
“草民谢过陛下!”吴歌心有不解,缓缓说出。
“魏卿,赶紧开始吧!书院死的‘太子’是谁?”献帝不再理会吴歌,朝曹魏道。
青衣朝儒服的李密示意,“院长,起阵吧。”
“曹公竟是要进入乾坤门么?”少年心下一惊,虽然知道来书院肯定和乾坤门有关,但是少年没想到要再入乾坤门。
“曹公,吴小友,请坐吧。”院长李密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魏自然的坐在献帝身后,吴歌见状,也赶紧走过去,隔了两个石凳,坐下。
惊神笔起,石凳下慢慢散发出一圈圈金色的光,“日星回,乾坤辟,再更张。”
李密缓缓道出众人眼前便换了模样,一样是悬崖之上,恍若立于云端。
少年看着眼前的巨大石盘,不由得想起初到乾坤门的样子。
“请陛下将手放于石盘上。”李密继续说道,一边示意吴歌,要入乾坤,必有观礼,这是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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