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格子，一样空着，写着天鉴。
“咦，天鉴，这不是之前楚师兄说的佛门宝物么？”
少年想起镜湖里红衣僧人的话。
第四个格子，还是空着，写着阴阳经。
一样，不知何物。
少年瞥了一眼，五六也空着，直接走到第七格，其上写着乾坤三术。
格子内有两本册子，一本帝王术，一本人间术。
“看来少了诡术。“少年自言自语道。
“可是帝王家的修行术，为何这里也有？”少年疑惑道，好奇地伸手去拿，书居然像不存在一样，吴歌拿了个寂寞。
“这是幻境？”少年没了耐心，“再看一格，没有就不找了。”
少年嘴上虽硬，心里却隐隐期待伸出手朝里掏去，果然有！
吴歌心下大喜，急忙拿出，又是薄薄的一本册子。
《乾坤剑诀》！！！！！
“我修的是灵啊，你给我个剑诀干嘛！！！”少年的心瞬间哇凉。
“咦，不对，剑诀，长庚么？”少年狐疑道。
“也是，如果我还是修外面的基础术法，要想报仇，不知何年何月，倒不如试试这个，实在不行，再换回来。”
少年很快就想通了，揣上剑诀朝后院而去，他要去找圣师。
因为，心底装着很多疑问。
后院，戒律亭内，圣师似乎在等着吴歌。
少年叩首行礼，“圣师，谢谢您！”
少年谢的，是手札，和剑诀。
“你选了乾坤剑诀？”圣师笑了笑，看着少年。
“是，也不是。”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色儒服的圣师捋了捋白须，一边喝着热茶。
“圣师，长庚究竟是何物？”从儒山下的风波，到镜湖里的禁制，到人脉之灵的觉醒，少年终于问了出来。
“你准备放弃它么？”
“我也不知道。”自镜湖绯衣少年献祭开始，吴歌就再也没有召唤过长庚，似乎在躲避。
今天长庚自己跑了出来，少年终于意识到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武道的二品，叫无器。”圣师没有直接回答，“而且，那个绯衣少年，四阳之身，活不过二十岁。”
无器，就是不依赖外物。
“圣师是在告诉我，不要拘泥于此么？？”少年隐隐有所明悟，“那长庚的天脉之灵、地脉之灵觉醒，还会这样么？”
少年的意思很明显。他一直担心的，就是后面有人继续以生命献祭，这是他不能承受的，也是他一直犹豫不敢面对的原因。
“自然不会，”圣师颔首道。
“这剑，亘古已有，你能得到，也是机缘。但它也并非无敌，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它现在和普通的剑一样。此剑通灵，你在修行，他也在修行。”
“至于他的主人，早已陨灭，你也不必知道，以免误了修行。因为现在，握着剑的，是你。”
因为现在，握着剑的，是你！
圣师的话，一个个点在少年内心。
确实，现在的长庚，其实和普通的剑一样，也并没有更锋利，虽然通了灵，但通灵之物，这人间本就不少。
“可是我取了剑，那龙的封印……”
“这不怪你，长庚虽然重入人间轮回，但水龙一向温顺，有缚龙阵在，暂时无虞。”
少年听着，圣师说的，是暂时无虞。
“我担心的，是河图火灵里的封印。”虽然圣师没有明说，但是少年知道必然非同小可。
“火灵里的封印？能不能关闭火灵试炼之旅。”想起圣师曾经关闭了诡门，少年试探着提议。
“若我是还是一品，可以。”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可以。
少年剑眉深锁，也隐隐担心起来。
圣师缓缓放下茶杯，“我为这人间，如是已一百余年，顺其自然吧！”
少年听罢，不由得黯然。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看着少年的模样，圣师说道，“问吧！”
“我和阿娘为何会在儒山？”
因为身在儒山，妇人慕容和少年才得以逃过一劫。
也是因为身在儒山，如今被仇家知了去，才又入了危机。
上儒山的，为何是阿娘，而不是别人，而且这么多年，上儒山的除了圣师的弟子，只有他母子二人。
因此，少年当有此问！
“那时候我牵制于河图，此乃君何所为。”圣师似乎犹豫了一瞬，应该是没想到少年竟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看来，我和阿娘上山，确实是偶然了。”少年心里渐渐明朗，却又感觉哪里说不清。
“你不会只有这一个问题吧？”圣师喝着茶，拢了拢儒服。
少年迟疑了一会，问道，“您为何不阻止王兮。”
乾坤门里偷梁换柱，书院里的太子案，镜湖里的绯衣少年，甚至儒山下的风波，少年都觉得，隐隐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是王朝的开创者，河图允他天机。”
开创王朝，自有天机。而天机，不可测，要测天机，代价巨大，小则跌境，大则陨身。
“王兮所修，也是傀儡术，他是火门门主么？”
“自然不是。”
从一开始接触王兮，少年就生出一种危机感。他修的又是傀儡术，联系上他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少年怀疑他。
“那镜湖里封印的是火门门主么？”
“也不是，”圣师摇了摇头，“你见过？”
“那日圣师您封印水龙之后，我和南宫他们听见了镜湖底的声音。”
“嗯。”圣师点了点头。
吴歌倒懵了，心里暗忖，“镜湖里的封印也不是。那火门门主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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