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武会的名单，你也报名了？”曹公看着吴歌问道。
“没有，今日来天玑，也是因为此事，但主事的人说是我自己报的……”少年摇摇头，表明自己的来意。
“那许是他们见你无缘无故得了令牌，有意考验考验你吧？你刚好也可以借此证明一下。”
曹魏淡淡的一笑，满饮手中香茗。
少年听完，心下仍有疑虑，“以皇卫的纪律威严，会心生嫉妒？如此行事？而且潘老五的样子，不像撒谎。”
“走一步看一步吧！”吴歌眼神坚毅，心里暗暗有了主意，少年本来想说出自己的疑虑，但还是克制住了。
经乾坤门前青衣那一番话开始，少年不自觉生了些防备，不再言无不尽。
“书院此番作为，虽救了你一命，但实非良策，而且他们，最近也不好过。”曹公所言，自然是文会上发生的事。
书院牵线搭桥，成立共济会，以天下读书人之名发声救书魁，看起来无可厚非，实际上无异于逼着皇上收回圣命，相当于让陛下当众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们也不好过？”听见这，少年心里咯噔一下。
曹公手指叩着桌沿边，“陛下已降旨，凡共济会成员，一年内不得参加京试、科举，不得入朝为官。”
少年拽紧了拳头，额头青筋鼓起，“陛下......怎可如此......”
“而书院钱博，罚俸三年，发配雍城书院治学。”中年人继续补充。
少年心里像针扎似的，拳头拽得更紧了，指甲嵌入肉里，传来轻微的痛感。
陛下表面上宽厚仁义，体恤文道，可转头就如此行径。
果然，论起秋后算账，这位陛下从没让人失望过。
“你别忙着打抱不平，正如钱波博所言，这对萧国文道，其实是好事，现在的读书人，大多自限于功名利禄，积弊已久，刚好可以借此洗洗污秽。”
曹公亦如当日钱大儒那样，淡然解释道，带着些许叹息的口吻。
“上承天命，下佑万民......”少年呢喃着，心里是仿佛充满了愧疚，和不甘。
“先顾好你自己吧，案子还得继续查，而且，我们这位陛下，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赏赐你点什么!”
黑暗！深渊！
少年感觉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得不甚真切，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一般，呼吸艰难。
“我会查出来的！”少年不再多言，颓然告退，步履沉重。
儒山，厅堂，圣师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是两位少女打扮的靓丽身影，其中一位，便是当日京畿大道上的婢女绿萝。
“颜老头，真是气死我了，他们俩居然没认出我来！”
说话的女子嘟着樱桃小嘴，隆起的胸脯在华服下起伏着，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少女个子高挑，头上梳着皇家子女特有的繁复发髻，大大的杏眼仿佛会说话一样，充满灵气。
放眼看去，少女肤如凝脂娇胜雪，领如蝤蛴有妩媚，手如柔荑青葱根，螓首蛾眉羞粉黛，配上甜美的笑颜，当真如《诗经》所言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圣师笑着，宠溺的口吻轻轻劝解，“颜儿，你们已十余年未见，认不出你也是正常的，哎，哎哟，颜儿你轻一点......”
未待圣师说完，唤作颜儿的女孩就一把扯过圣师胡须。
“哼！我才不管它几年呢，而且，哪里有十年，刚好九年而已。”
“殿下，我们该回宫了，陛下该担心了。”婢女绿萝在旁提醒道。
“就知道回宫回宫，本公主好不容易溜出来。而且连歌哥的面都还没见到。”
少女傲娇的昂起头，似乎想起了多年前儒山生活的岁月，眼里洋溢着温柔恬静的神色。
“殿下，明儿就是皇后的寿诞了，我们真得回去了。”绿萝小心翼翼的提醒。
“是哦，明天是母后生辰……出门前你怎么不说，这才刚出来……”少女这才想起来，眼光温柔，看着婢女嗔怪说道。
“颜儿，先回去吧，小歌他们最近忙着文武会，最近许是不会回山了，下次我让南宫带上小歌去寻你。”圣师也宽慰道。
萧颜儿公主之身，是献帝最为疼爱的子女，又待嫁闺中，未曾婚配，寻常人等自然不得见。但是南宫是南诏皇族，两人又自**好，所以圣师才说让南宫带小歌去。
“颜老头，你可不许骗我。”
少女嘟着嘴，大大的充满灵气的杏眼眸子扫了扫四周，这个她曾生活中的年的地方，一点都没变。
“老头，那我走了哦......”少女施施然挪开步子，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我真的走了哦！”眼里满是不舍。
“去吧！”圣师眼里带着笑，目送少女二人离去。
一天很快过去，吴歌和南宫没有回山。
少年站在宽大的校场上，放眼望去，竟有三十余处场地，“这里面居然那么大。”
“为了武会公平起见，所以朝廷才设了那么多场地，好确保各场对阵能同时开始。”南宫解释道。
少年点点头，看着空旷的校场，稀稀拉拉只有数十人，一个个劲装束发，摩拳擦掌，“可是今天为何一个观礼的人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们的大将军，说武道不是猴子戏法，是大萧立国之本，不应该像天桥下艺人那样，所以，就自然没有观礼的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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