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听见了嘛？”
林安国脸上带着贱笑，拿起筷子指了指外面。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一到关键时刻，聋老太太这耳朵又自动关机了，看起来得把那一碟鸡丝都吃完，才能充满电开机。
林安国坏笑两声，也学着老太太，埋头吃鸡。
别人家的闲事，林安国可没那个心思管，既然这剧情按照电视里演的那样走了下去。
哪怕后面开会，也是傻柱、许大茂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有好戏看，才叫一个爽快。
这年头既没有电脑，又没有电视机，一个放电影的许大茂能这么吃香，全然是因为娱乐活动太过匮乏。
林安国现在也没个媳妇儿，夜里只能一个人睡觉。
院里天天开会才好，就跟那戏院里的戏班子一样，轮番登场。
这样林安国在四合院里的日子才不会太无聊。
......
晚上，天空黑了下来。
院里的人也都用过晚饭，处于一天之中最空闲的时刻。
二大爷说要组织全院开大会，讨论许大茂家里鸡被偷了的问题。
聋老太太嫌天气冷，腿脚又不方便，不乐意凑那个热闹，就让林安国把自己搀扶回家。
林安国送完老太太，把剩下的鸡汤鸡肉留下来，明天早上起来，还能再弄一碗鸡汤面。
忙活完之后，才跑到前院去参加这所谓的全院大会。
院里的人除了一些不在家的还有聋老太太跟一些孩子外，都被叫到了前院。
三位大爷搬了张桌子，一大爷易中海坐在首位，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坐在两侧。
傻柱的那锅鸡就放在桌子上。
这个会是二大爷刘海中要开的。
三位大爷里，二大爷刘海中最想当官。
于是二大爷见人到齐了之后，就站了起来，打着官腔说道。
“今天召开这个全员大会，就一个内容！”
“就这个许大茂他们家，鸡被人偷了一只。”
“这时候有人家的炉子上，炖着一只鸡呢。”
“也许这是巧合呢，也许它不是巧合，是吧。”
“我跟一大爷、三大爷，我们一块分析了一下，就决定召开全院大会，下面就请咱们院里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这个会议。”
林安国找了个板凳坐在一边，还搁家里抓了把瓜子，塞得满兜都是，乐呵呵的看着这场正式开演的闹剧。
一大爷易中海看二大爷把话递给了自己，于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傻柱说道。
“别的都不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何雨柱，你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这鸡本来就不是傻柱偷的，他怎么可能承认，当即否认道：“不是啊，我又不是小偷，我偷什么鸡啊我。”
说完还满脸的无所谓。
林安国嗑着瓜子，看向坐在傻柱斜后方的秦淮茹，这寡妇脸上十分难看，多半是知道了棒梗偷鸡的事实。
许大茂就认定了自家的鸡是傻柱偷的，龇牙咧嘴指着桌上的鸡问道。
“那我问你，你们家这鸡哪儿来的？”
问完，还再强调了一遍，“哪儿来的！”
傻柱本身就没偷鸡，自然无比硬气，当然这鸡的出处本身就有问题，又不能讲实话。
只能扯了个谎，说道：“买的！”
二大爷刘海中立马追问道：“哪儿买的？”
“菜市场买的！”
傻柱两手一插兜，混子的性格就展露无遗。
三大爷抱着手，问道：“哪个菜市场啊，是东单菜市场，还是朝阳菜市场啊。”
这一问，把傻柱问的有些慌了，神色突然变了一下，但话赶话说到这地步，也只能继续编瞎话，嘴硬道：“是朝阳菜市场啊！”
“这就不对了！”三大爷好歹是个老师，逻辑很是清晰，平时又是算盘算尽的人物，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由咱们这儿到朝阳菜市场，你就是坐公交车，往返最快也得四十分钟，还不算你那个处理鸡的工夫。”
“你什么时候下班的？这是张了飞毛腿，比人老美的飞弹还快？”
傻柱顿时就说不上来话了。
这一板一眼的，根本找不到三大爷话里的漏洞。
当下把头一斜，不看三位大爷那边。
这下是个人都能看出傻柱的心虚，那秦寡妇此刻越发的焦躁不安，再问下去，把棒梗给拉出来，她们一大家子就没办法在院里立足生活了。
二大爷是个官迷，他的心思不光放在四合院这个小圈子里，还着眼于轧钢厂里。
明白这是个好机会，若是能踩着傻柱，在厂里领导面前秀一秀自己做官办事的能力，那不是更好？
于是，二大爷就开始把事情的导向带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啊，就是...”二大爷顿了顿，眼神瞟着桌上的炖鸡，接着说道：“这砂锅里的鸡啊，不是许大茂他们家的。”
“这不大家都知道嘛，傻柱他是我们轧钢厂工厂食堂的厨子，这鸡也许是傻柱从这个食堂带回来的。”
这话音一落。
哪怕是常年在家里主持家务的中年妇女，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年头，偷公家财物那还得了？
同样是偷东西，偷公家财物跟偷私人的完全是两个性质。
傻柱浑身一激灵，连忙打断道：“哎哎哎，别往那儿扯啊！”
“偷许大茂一只鸡没事儿，偷工厂一只鸡那叫做盗取公物！”
“就不是在这儿开会了，就全厂开教育大会了，少扯这个有的没的。”
三大爷嗅觉也灵敏的很，他们家就住四合院大门进门左手边，天天都能看见傻柱往回带东西，心里早就不满了。
见缝插针的说道：“那可就不一样了，傻柱我问你，你每天下班，提溜一网兜，网兜里装一饭盒，那饭盒里装的是什么？”
三大爷把话说到这份上，院里的人也都明白了。
许大茂家的鸡，还真不一定是人傻柱偷的，傻柱能天天从食堂往家里带饭，油盐酱醋都用公家的。
再馋也不会偷许大茂家的鸡，还在自己家里炖。
林安国瞅着一大爷易中海，寻思，这位再不说话，傻柱可就要被二大爷、三大爷直接定罪了。
哪曾想，这时候，棒梗突然窜出来到人群当间，直接林安国大喊道。
“三位爷爷，咱院里又不光何叔一家炖鸡，林老师家里也炖着鸡呢，炖的还是一只整鸡，你们凭啥就光审何叔一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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