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脉!”童冲错过脸去,自拎来凌簌的手腕,把摸起来。
凌簌被挤在床角,却不明所以,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行啊,臭小子内功长进了不少!”童冲转身,踱回方才盘坐的地方,一屁股撂下。
凌念初长出了一口气,忿忿道:“你这无赖,古怪得很,摸不透你!”
童冲听罢,便是一阵哼笑:“若摸透了我,你那陆霄又要如何是好?”那声音诡魅酸绕,已然变回往日那副没个正经的嘴脸。
凌念初见凌簌已无大碍,自赶忙跑去寻那龙月晴。却在正堂外瞧见她正拖拽着尸体,不时地传来阵阵抽泣之声。
凌念初也不知如何劝说,自想经历此番灭门之灾,若是劝说倒显得不近人情了,便静静地跟在后面。
龙月晴将同门尸首一具一具地从正堂拖至后院,而那后院已然挖好了两处大坑,坑里正横横竖竖摆着几具尸体。凌念初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躇在远处望着。
凌念初终于忍不下口,便道:“不是童冲所为!”
“我知道。”龙月晴只继续拽着尸体,轻声回道。
“我知你现在伤心难过,但切莫去做那傻事!”
只见龙月晴忽而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七分疯痴三分凄凉,待笑声渐隐,便传来一席切骨之恨:“若不能将那仇人千刀万剐,生吞活剥,我怎敢死?”
“你若就这么草草埋了,便永远不知那仇人是谁了。”此话正从凌念初身后传来,回眼瞧去,见童冲缓缓走来。
“怎能不知?这四海之内能杀我两位师尊的,除了那血手、剑皇还能有谁?”龙月晴斜眼怒视,恶狠狠地盯向童冲。
“血手隐遁多年,生死未卜;若说是那卢彦修,倒是不无道理!”
“怎会是卢前辈?”凌念初前不久曾在无名山见过五位剑圣,虽未得与那剑皇谋面。但倘若能教出如此出世豪杰,想必那剑皇也是仙风道骨,定做不出这般灭绝人性之事。
“我也没说是他。”童冲大步跨上前去,俯身竟将坑旁一具女尸的衣襟撕开。
龙月晴见这童冲如此猥亵,抬手便打。却是被童冲一把攥住,再抽手一扯,竟将她拉入怀中,而后捏着她的手划着那女尸胸前一道道浅浅的细长的淤痕,哼笑起来。
凌念初见童冲如此浪荡轻浮,没羞没臊,急忙背过身去,直呼讨厌。
“这是什么伤?”龙月晴眯起眼睛,盯着那几道若隐若现的淤痕,好似忘记自己正被童冲揽在怀中。
童冲一边粗声喘息,一边伸手缓缓摸向龙月晴的内襟。龙月晴登时一愣,全身僵住,刚欲喊叫,却见他竟将自己身上的那把匕首抽了出来。
“你......”
“哼!”童冲冷冷一笑,便将那匕首扎入女尸胸前,而后用力一剌便将那胸脯劈开。龙月晴见此,登时尖叫不已急忙扭身,将头埋进了童冲的胸口。
“你且看看,这里面如何?”童冲猛吸一口迎面扑来的芳香,却伸手抚着龙月晴的脸颊,慢慢用力将其拧向那具被剖开的女尸。
龙月晴两眼微睁,只看了一眼便马上阖紧,破喉嘶喊起来。这龙月晴虽只瞥了一眼,却见女尸体内烂做一团,宛如绞碎的肉泥。此般惨象着实令人心惊肉跳,加之腐臭四溢,自是一时难忍,竟扭头歪向童冲肩后呕吐起来。
黏糊的污秽顺着那暗红色的虎纹长袍滑落在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童冲用侧脸蹭着龙月晴的耳朵,戏谑道:“如此,便要烦劳姑娘为我清洗一番了。”
凌念初侧身挪至坑前,眼睛刻意避开那拢抱一团的童冲与龙月晴。这凌念初却也大胆,见此一团血肉模糊,竟是泰然自若,面无半点惧色。此时正蹲在女尸旁边,伸手摸那胸前的淤痕。“这伤......倒与青灵山下碰见的甚是相似!”
“何止相似......”童冲见凌念初竟这般若无其事,着实始料未及,自也另眼相看。便道:“皆死于一人之手。”
月落参横,红日未映。三人整夜未睡,正聚在客房中。凌簌正“坐睡”在床,经来数日苦练,自也慢慢地习惯了这种奇怪的睡法,虽偶有磕头打盹,却紧接着马上直起了脖颈。
“为何你二人如此认定是卢前辈所为?”凌念初疑惑中带着几分偏袒。
“我可没认定。”童冲摇头笑到。
凌念初横了童冲一眼,气道:“那你方才为何说是!”
“我只说那具尸体是,可没说其他的也是。”
“其他?”凌念初蹙眉问道:“还有何人?”
“若是卢彦修一人所为,那堂上也不致如此污糟不堪。”童冲起身,瞥了一眼,见凌念初疑惑更甚,便接道:“你若有心留意,便知这些人死于两种不同的武功:一种是方才我等见到的,不留痕迹的死法,尸首干净,连血迹也没有;另一种却是死于一种掌力,所以才会溅得到处是血。”
“定是那卢彦修为了掩人耳目!”龙月晴低声道。
“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掌力,此般掌力猛烈霸道,将人躯体压得极其扭曲,破烂不堪,我也从未见过......”童冲朝龙月晴挑了挑眉毛,继而道:“江湖传闻中倒是有一种极为凶狠之掌法,只可惜失传已久。”
凌念初惊道:“是何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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