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的美洲人,就这么挺着胸口的长刀,缓慢的坐到了被焚烧平整的地上。
一开始他本来想找个什么东西靠着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胸口插着把刀,好像靠不下去的样子。
他不由得抱怨:“既然不想杀我,你就不能收点手吗?“
在他胸口插把刀好玩是吧?
搞行为艺术?
他是艺术?
听到这个混蛋还敢倒打一耙,李维清就不由得色变。
”你他喵的有没搞错,你一个四阶,我一个二阶,你让我留手?”
完全不摇碧莲了是吧!
“有你这么离谱的二阶吗!”学者抗议。
“是你这个四阶太弱鸡。”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客气的嗤笑。
但凡换成一个其他任何一个四阶,他估计都早凉了。
曼努埃尔所设计的仪式的确让他成功从无到有,直达四阶。
但是毫无半分基础的他,根本掌握不了那过于庞大的力量。
好好的一个炽天使圣痕,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招,而且还带限制器的抑制了出力。
换成是李维清,不说玩出花来,但至少也绝对是一般四阶的平均水平。
“既然是学者,就当好你的学者,做好你的学问,别跨领域来打打杀杀。”少年嘲弄。
“那你呢!”曼努埃尔黑着脸。
“你不是学法的吗!”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少年看傻子的眼神。
“我问你,罗马的正义女神是什么形象?”
正义女神?那位忒弥斯?
法律与正义的女神,既是罗马谱系的老牌五阶,同时也是边境法庭十人委员会的第二席,仅次于大审判长的法学巨擎。
“一手天平,一手利刃?”他迟疑着说道。
少年冷笑:”知道那把剑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少年一拍大腿,”愿意讲道理的,咱们认真讲道理,以理服人。不愿意讲道理的......咱们同样‘以理服人’。”
只不过,这个“理”,就变成了物理。
这算什么?美洲学者的眼神尽是茫然。
不会打架的升华者不是好律师?
当他在沉思的时候,少年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待会来人的时候,老实点,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少年悠悠的说道。
“这样也能少判两年。”
“比如呢?”
“同伙有谁,你们科学神灵会的大本营在哪?圣灵谱系的残党又躲在什么地方......”
可惜,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复。
少年不由偏过头,皱起眉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帮他们瞒着?”
“就算以前不清楚,但是这一次你还不明白吗?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曼努埃尔只能说是误入歧途的学者,从头到尾就没想过真正的伤人。
可是科学神灵会的其他人,还有圣灵谱系的那群家伙,可是完全的丧心病狂。
然而,美洲学者至是沉默。
他握住了胸口的长刀。
“你想干嘛?”少年的瞳孔猛的一缩。
刚刚放松的身体直接弹了起来。
但是,曼努埃尔已经握住刀柄,将刀刃从自己的胸口,完全拔出。
带出了大股的猩红血液。
“你疯了!”少年愤怒的大吼。
然而,美洲人只是颤抖着将手中长刀抛给了少年。
“快走吧。”他说道。
少年一个跨步向前,一手捂住他的伤口,一手撕裂他身上的衣服,想要做紧急的止血处里。
”我说了,没给我还清钱之前,你不准死!“
李维清很愤怒,也很不解。
明明刚刚一切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这家伙就开始寻死了。
但是美洲人却是制止了他的动作。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恍惚的笑了笑。
“没发现吗?有人来了啊。”
来接他的人。
这一刻,死亡的预感疯狂的在少年的内心滋生。
那仿佛孤身置于万丈深海之下的恐惧几乎将他的内心压垮。
他的脑袋猛的偏转,几乎将整个脖子给扭断。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是死死的盯着身后。
那突兀出现的空洞。
还有空洞后,那模糊的虚影。
那是......什么?
李维清自觉自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玄鸟、夸父、罗素、副校长、奎师那,这一票的五阶他都曾有过接触,连瀛洲剑圣都曾经附体于他身上,还有他那个曾经也是五阶的师爷。
甚至不说别的,就在刚才,他还一对一几乎砍翻了一个弱鸡版的四阶炽天使。
但是,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惧。
不是说这个人比夸父他们要强,而是,他散发出的,那毫不掩饰的恶意。
那令人作呕的堕落者的气息,以及和炽天使圣痕隐隐相似的感觉。
五阶!圣灵谱系的堕落者!
堕落者自门后伸出了手。
“该走了。”他说道。
于是,黑暗降临。
大地仿佛化作了浓墨般的泥潭。
将濒死的学者缓缓的吸纳进最深沉的地狱中。
“给我住手!”少年震怒咆哮。
然而,虽然堕落者并未对这微不足道的蚂蚁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墨色的深潭,依旧将少年死死的压制。
那近乎实质的黑暗缠绕在了四肢,就仿佛世间最为沉重的锁铐。
无论狮子如何挣扎,都无法脱离牢笼。
他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人,逐渐的没入黑暗。
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
于是,苍青色的光芒再一次的自身上亮起。
右手,瀛洲的名刀再次化作威装的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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