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迎春也已经询问完了两个婆子。
得知自己生母昔年因病而亡,跟贾赦这个做父亲的完全不相干。
迎春含着眼泪,朝贾赦盈盈跪倒。
“父亲,女儿错了……”
“不该听信老太太谗言,妄动疑心……”
贾赦伸手扶迎春起来,再命那两个婆子退下。
轻声道:“迎儿。”
“贾史氏惯会拿捏人。”
“你年纪小,又天生性子绵软,如何能经得起她的蛊惑?”
“以后记得千万不要跟她接近就是了。”
“她说的任何话,都不要听,不要信。”
迎春羞愧难当。
噙着一泡眼泪道:“父亲……”
贾赦笑道:“乖了,乖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错的那个人不是你。”
“回寝宫洗把脸,也快用膳了。”
“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哪里还是静和郡主?”
“明明是你爷爷身边那个大橘猫!”
迎春被贾赦逗乐了,自回寝宫收拾妆容不提。
贾赦目送自家宝贝女儿回寝宫。
脸色陡然一沉。
“那贾史氏毕竟是生母……”
再怎么样作妖,他总不能亲手弑母。
顿了顿,问道:“琮儿,你怎么想?”
贾琮直截了当地道:“爹,弑母不祥。”
“横竖她只有四年寿元而已,再忍忍。”
戚有禄奇道:“琮兄弟,你怎么知道老太太只有四年寿元?”
贾琮才不会说从原书看回来的。
只淡淡地道:“我能感觉出来。”
戚有禄知道贾琮素有预警之能,也不疑有他。
只听贾琮接着语意沉沉地道:“不过,也不能任由她无休止的兴风作浪……”
“这次是蛊惑二姐姐。”
“下次会不会是二哥哥?”
“这义孝亲王府里好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我可不想跟她一直内耗下去!”
贾赦看了贾琮一眼,知道自家这个宝贝儿子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笑道:“继续说。”
贾琮无声地笑了笑。
“有禄哥,你原来那种让舅父睡大觉的药粉呢?”
“先让大脸宝睡上三四个月!”
“别人诊断出来的,就是母亲差不多的症状,能不能办到?”
戚有禄道:“这个不难,但是要个由头。”
“一个人总不能平白无故昏睡不醒。”
贾赦轻轻一拍手掌。
阴恻恻笑道:“要由头么,这还不简单?”
“琮儿,有禄,跟我去诰命夫人府!”
贾母既然敢算计拿捏迎春。
他这做爹去隔壁的发发火,砸砸场,不是很正常?
贾琮跟戚有禄互视一眼。
“好!”
贾赦排出全副亲王仪仗,一脸怒气,朝诰命夫人府而去。
自从他封王之后,还从来没踏进这新开大门半步。
还没进府,门上小厮随从已经跪了一地。
贾赦看都懒得看。
带着贾琮戚有禄一路冲去荣庆堂。
他并不进正堂。
而是直扑大脸宝的绛芸轩!
“贾宝玉,给本王滚出来!”
可怜那大脸宝才用完膳不久。
正在跟袭人麝月玩笑嬉闹的高兴。
忽然听见贾赦声音。
宛若半空中,直响了一道炸雷!
“王,王,王爷大伯……”
“他,他,他怎么会来找我……”
大脸宝带着袭人麝月,连滚带爬跑出房门。
身上只穿了件大红睡衣,敞着松花色裤腿,趿着双大红绣鞋。
跟身边袭人麝月打扮的一模一样。
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贾宝玉结结巴巴地道:“给,给,王,王爷,大伯请,请安……”
他这副模样,倒将一门心思闹事的贾赦看得愣了一愣。
“这玩意就是贾宝玉?”
“才几天没见,就成这样了?”
“男女不分?雌雄难辨?”
当日清明,贾赦当然也见过大脸宝。
那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贾琮跟戚有禄甩了甩一身的鸡皮疙瘩。
被大脸宝恶心的不行。
这货分明就是后世泰国盛产的人妖!
贾赦定了定神,怒不可遏:“宝玉!”
“你这脸上擦得是什么?!”
“还有这睡衣小袄,大红绣鞋,都是些什么?!”
“来人!”
“去打桶井水,将这孽障脸上胭脂洗干净了再说话!”
原本他还是装出来的怒气。
如今一见大脸宝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做派,倒真动了几分肝火。
大脸宝听贾赦口气不好。
一撇眼又看见侍立在贾琮身后的郑多福。
猛地想起如今还在隔壁院子里日日夜夜惨呼不绝的贾元春。
不等人拿井水泼他。
双眼倒插上去,口中还大叫:“魔鬼!”
“魔鬼来了!”
“姐姐妹妹救命!”
“老祖宗救命!”
袭人跟麝月双双扶住他,口中唤道:“二爷,二爷,你怎么了?”
“可别吓奴才……”
贾母早在贾赦进府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
此时特地柱了龙头拐杖赶了过来。
暗道万一贾赦发难,她也好有个恃仗。
结果赶来就见贾宝玉双眼反插,倒在袭人麝月身上。
袭人麝月则是抱着大脸宝一旁不断哭喊。
贾赦带来的随从,正提了一桶冰冷井水朝贾宝玉泼去。
贾母厉声喝道:“住手!”
“老大,伱给我住手!”
“还不给我夺下那水桶!”
贾赦冷冷地喝了一声:“给本王泼醒了那孽障!”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怪模怪样装女人!”
一桶井水当即泼在贾宝玉脸上!
有想上来拦住泼水的,有去阻拦继续打水的。
人群瞬间大乱!
偏生大脸宝还是倒在袭人麝月身上一动不动,双眼反插,将死未死的样子。
贾母看得睚眦欲裂!
连忙冲过去护住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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