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
下车之前，陆景臣从置物格里取出一部手机，递给她，“拿着，里面的东西和之前那部一样。”
见她一动也不动，他微微拧眉，重复：“拿着。”
凌一诺带着一丝不情愿，接过手机开门下车，因为心里压着怒气，关车门的声音就大了几分。
陆景臣望着她淡漠僵硬的背影，深觉头痛。
小姑娘一生气就不理人的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他拧了拧眉心，去拿手机，碰到口袋里的纸条。
小小的便签纸已经皱成一团，看着上面的留言，陆景臣脸色就又沉了下来。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间，眸光一暗。
这个字体……
陆景臣突然想到自己在凌一诺房间看到的笔记本，她写在笔记本的字，和这张便签上的字完全不同。先前他盛怒当头，忽略了这一点。
现在看来，一个娟秀，一个潦草。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字体。
一个人的笔迹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而这两个字体相差甚远，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可是冯薇却说，凌一诺就是夜歌。
陆景臣神色晦暗，目光转向车外，那里，凌一诺已经走进了校门，陆骁刚刚赶到，跑步追上她，正拉着她说着什么，难掩紧张关切之色。
直到两人走进人群渐渐看不清，陆景臣才收回目光。
他捏着那张纸条，一个看起来有些荒唐的猜想成了形。
……
“你头上的伤，真的是不小心磕到的吗？”陆骁问。
“真的。”
“我不信，你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面对他的追问，凌一诺有些难以招架，她轻轻叹气，说：“陆骁，可以不要再问了吗？我不想再提昨天的事。”
陆骁捉住她的手腕，“可是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凌一诺勉强地笑：“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了……真的。”
见她明显一副逃避的姿态，陆骁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什么了。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今天放学后，和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凌一诺愣住：“做……检查？”
望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睛，陆骁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就是一个简单的体检……你头上的伤没有去医院吧？今天放学去重新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
“不行。”陆骁态度坚决，“万一有脑震荡怎么办？你想变成痴呆吗？”
凌一诺失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陆骁斩钉截铁地说：“总之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我已经帮你约好了最好的医生，你不去也得去。”
他脸上的表情那样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的，凌一诺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就怔住。
“去……就去好了。”她轻声说。
见她应允，陆骁就收起了一脸的冷色，抬手揽住她的肩，咧开嘴冲她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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