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招人的桃花眼流转在程守和陈同文身上,那叫一个动人心弦。
不同于周遭的胭脂俗粉,杨妈妈仪态更为端正,见到程守和陈同文,先施了个万福。
然后才对着程守问道:“程公子刚才说有正事?”
程守点头,“这人多,咱们上去说吧。”
杨妈妈是明事理的人,在风月场所经营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
当即就叫那些姑娘散了,领着程守和陈同文进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叫两位公子先坐下,又差人上了酒水、瓜果,杨妈妈才站在了旁边。
“程公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么小心?”
程守看了眼陈同文,见陈同文没个动静,硬着头皮道:“这次来,是想问问杨妈妈,买不买邸报……”
杨妈妈摇着团扇,赔笑回应。
“公子开什么玩笑,咱们醉仙楼的姑娘是识得些字,不过邸报,能有什么可看的。
我知道华月社这段时间可能出了些问题,不过这个忙,咱们实在是帮不上啊。
要不这样,等晚上客人多些,我叫姑娘们帮您问问,看看那些客人有没有兴致?”
杨妈妈拒绝的同时,也给程守留了条出路。
只是这出路,看起来并无作用。
迫于无奈,程守将视线转到了陈同文身上。
陈同文从怀里掏出那张报头,递给了杨妈妈。
“要不您先看看?这可都是重磅消息,回头姑娘们看了,也能多个谈资,您说呢?”
将报头在手中展开,杨妈妈也是惊了。
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啊?
陈同文甚至可以明显看到,她眼睛里有亮光闪动。
“诶呦,你说这事闹的,咱们醉仙楼从没买过邸报,公子这份也不够详尽,您看,能不能先给我说道说道。”
听见杨妈妈口风变动,陈同文就知道,这事算是有了眉目了。
“先说了可不行,这是我们明天的邸报……
我要是现在告诉你,一个晚上,不是整个锦安城都知道了?我们还卖不卖报了?”
杨妈妈一脸谄媚,也不顾旁边的那只“金蟾”,直接凑到了陈同文那边,一边给陈同文敲着肩膀,一边摇着团扇扇风。
“您就先说说呗,林温知见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
怎么从没听说过啊,不是说那位小公子平日里挺老实的?
我们这种地方,他可是一次都没来过。”
见杨妈妈上钩了,陈同文眼角的笑意越发浓郁。
越是干这种生意的,就越爱看这些小道消息,甭管是真的假的。
只要正主没来,总能因此落个话茬,跟客人多两句交流,也显得不那么生分不是?
“说说呗?或者您给我讲讲,幽会的是哪家人?寻常百姓,还是大户小姐?
您闭口不说,我可要怀疑您这消息的真假了……”
杨妈妈心里的确是好奇,不过三十多年过来了,这些秘闻听了不少。
毕竟女人嘛,都是爱八卦的,听见这样的事情,哪能不打听?
可陈同文只字不语,就又有些叫人反感了。
哪有把人的兴致勾起来,又硬生生给压灭的?
这不跟太监逛青楼一样了?
陈同文慢悠悠的倒了杯酒,“是真是假,明天消息出来,你们不就知道了?
三两一月,杨妈妈考虑一下?您这楼子里这么多姑娘,就是轮着看,也得订个十份二十份吧?”
一提钱,杨妈妈就清醒了。
感情闹了半天,这小公子是在这等着她呢。
作为锦安城最热闹的风月场,百两银子的确不是大开销,毕竟这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可东西都没见着,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就这么将钱给出去,她心里不甘心啊!
“公子这就有些胡闹了,六十两银子,够寻常人花半辈子了,我就这么给出去,回头换些人人知道的消息不是白白吃了亏?
您就算真缺钱,也得为我们考虑考虑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瞧见生意要谈崩,程守坐不住了,“行了,你就快说吧!”
陈同文面不改色,站起身来,“这样吧,明日我先叫人给杨妈妈送来一份,不过要是那时候杨妈妈再想订,得五两银子一年。”
将杯中酒饮尽,陈同文头也不回的拉上程守。
“陈同文!你糊涂啊!到手的钱叫你给谈飞了,你告诉她不就完了?”
陈同文拍了一下程守的肩膀,耐心道:“糊涂的是你!我想好了,下个月开始,邸报涨价,五两银子一份。
明天一早,你先差人去给锦安城有名的青楼各送一份,明日过了,自然有人上门求着我们订报。”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还没开张,我倒要给人送出去一份?”
白了程守一眼,陈同文道:“你急什么?明天一早,你生意肯定不会差,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女人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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