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瘴气内部归来后，又过两月。
时至一月。
大雪依旧停停顿顿，时而潇潇洒洒，好似豆秸灰，时而密密麻麻，犹如柳絮飘飞。
山洞中。
照常例会。
程远高坐上头，观鹤鸣、鼠四、猿六站立两旁。
他见除了常本送信未来，其余妖都到齐了，便开口道：“冬天已经过去大半，开春的准备都搞好了吗？”
“都已准备妥当。”
右侧的鼠四从中站出，弯腰道：“老爷，我已用酒水和康元山换取了开春的粮食，等到四五月份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不必再求取他人。”
“山下的酒馆呢？”
“生意兴隆，多亏了寒羽大王的传播，许多外地的小妖都慕名而来。”
程远微微颔首。
三十里山桃林收的果子太多，若是都做成果干难免失了口感，索性拿出大部份酿造酒水。
不到半年时间。
常羊山酿酒的作坊就有三十多家。
这其中除去猴红织那一家是专门酿造‘清明桃灵液’的，其余的作坊都是猴红织为了报答救命恩情所传授的普通酒水。
什么火烧云、云雨翻、幽琼酿.....
各种各样共计十三种。
不过卖头最大的依旧是普通酒水。
毕竟清明桃灵液三颗杂血丸一杯，普通酒水一颗就是一小葫。
一经对比。
除了一些鸟妖、需要精炼视力的妖怪是主客外，几乎没几个妖会点上喝几杯。
鼠四退回原位。
一旁的猿六走出，拱手道：“老爷，最近西山峰的水妖数量变多了，大部分都是‘清璋水河’的妖怪在‘左右羊河’边勘探情报，而且还都是些遁速急快的虾妖，等小妖们过去时，它们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没影儿了。”
程远摆手道：“我会去清风山请些鸟妖来帮忙的。”
猿六点点头，也退回原位。
“诸位可还有事？”
观鹤鸣刚想起身，一个小妖急忙跑了进来，叫喊道：“大王，常大人回来了。”
常羊山的小妖都知道自家大王是个半妖。
因此。
对于人类也没有太多排斥。
听闻此言，程远面露喜色，道：“快领进来！”
一会儿，常本带着许些积雪走到山洞内，快步走到底下，笑道：“老爷，幸不辱命！璨儿公子还让我带来一封书信。”
“好！”
听到事情一成，程远当即大喜。
若是双子村愿意接受他这边儿的物资，等到四五月时，就可以开始在云海里运输货物了。
至于云下。
鸟妖的运输平台还需要些时间来获取其他地方的信任。
他接过信封仔细看去。
一会儿，露出微笑。
“看来这璨儿自桃生离去后，地位越发高了，居然直接送我两条。”
这书信洋洋洒洒数十字。
【道友自我诞子离去后，便已十余年未见，如今甚是想念，程道友想取石魂鱼，我已给你留下两条，权当报答昔日护子之恩，若是有空，尽管来我村中做客。
——王璨儿。】
常本见程远收回信封后，又道：“老爷，石魂鱼就封在船上的石块里了。”
“辛苦了。”
“去猴红织那领一壶‘清明桃灵液’喝去，找他要陈酿的老酒。”
常言点点头，道：“多谢老爷。”
“对了。”程远思索片刻，又朝他问道：“你在云海里航行的时候，可见过老云人的踪迹？”
“未曾。”
常言抖落身上的积雪，皱眉道：“老爷，就连给我开路的都是呼木儿，那老云人好似消失了一般，部落里也无人知晓他踪迹。”
程远微微点头。
他看着桌旁的云象骨号角，心思却飘到了之前帮老云人杀死黑灾鱼的时候。
黑灾鱼是鲁姓部落祭祀的神灵。
活的神灵！！
自己杀了黑灾鱼，引来了鲁照和祭祀的追杀，虽然费了些功夫将鲁照斩杀。
但那祭祀鲁云河明显还有余力追逐。
可最后却道了一声：“该死的小东西！敢调虎离山入侵我部落，夺我神像传承！！！”就赶忙驱浪离开。
不过蹊跷的是。
云人部落未曾出兵，但自己确实见到老云人钻入鲁云河的云浪之中。
“呼！”
“老家伙，别等我抓到你！”
程远长吐一口气，将桌上的号角扔给常本，道：“你拿此物去云人部落里，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无事，就散了吧。”
“大人！”
观鹤鸣犹豫片刻，还是从底下走了出来，道：“大人，山底下来了个老山羊，一直喝着清明桃灵液，如今快把酒馆的库存都给喝光了，而且还不给钱。”
“他还说，若是有更好的酒水，他可以无偿替山里耕种作物。”
程远微微抬眉，道：“他在哪儿？”
“【羊山酒馆】。”
常羊山三十作坊，却仅仅有五家酒馆。
且均聚集在中央山峰。
“走，去看看！”
————
洞外。
彤云密布，凛冽朔风，刮起一阵鹅毛大雪。
羊山酒馆处。
外面灯火通明，推开沉重木门，内部瞬间爆发出一股温暖和嘈杂声，昏黄的烛光又映衬周围吃喝打耍的小妖。
忽地。
当他们抬头时，却都猛的起身喊道：“拜见大王！”
程远扫视一眼周围，问道：“老山羊呢？”
酒馆掌柜是个猴妖，是跟在鼠四身边的小家伙，也见过程远几面。他赶忙跑来道：“大人，就在拐角处睡着，他喝了两个月的酒水也不付钱，我们赶都赶不走。”
“赶不走？还是不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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