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境的大妖.....”
程远嘀咕一句，眼光看向了一旁的丹药。
一旁的王璨儿察觉有戏，又起身道：“丹药不够我可以加，我有的是钱财。”
“钱财能买命？”
黑枕低咕一句。
程远收回视线，看着王璨儿道：“桃生不能从家族里请外援？”
桃家是大族。
在石鱼寨主寨里能是有话语权的家伙，如今出了一个五斗境大修的徒弟，怎么说也要给点援助才对。
“不能。”
王璨儿摇摇头道：“送礼物凭的是心意，借助外援就失了那份心了。而且那五斗境的大修基本上都认识桃家明里暗里的人物，夫君性格孤僻，又没个外来朋友，只好一人去寻那月拢纱，我想求程大人在暗地里帮他一帮。”
明里暗里都认识。
这哪是要什么寿礼？
明摆着就是观看自家徒弟的人脉和手段。
程远心里嘀咕。
片刻后，他又道：“桃生一定要去寻这月拢纱？我见黑枕不是说过什么烟笼纱吗？这个不能代替吗？”
王璨儿摇摇头，道：“夫君之前于我传信过，说他师傅墙上挂着一副月纱的画册，但却从未见过实物。他就将寿礼敲定为了此物，桃生的性格程大人也知道，改不了的。”
“唉！”
程远叹了口气，仰倒在椅子上，喃喃道：“月拢纱....月拢纱，这玩意居然还是个异景....”
王璨儿走到椅子后面，拿出一张银票在他面前甩了甩。
银票光滑，上印着一艘大船模样。
“我见常本小哥运输缓慢，这张银票是云水湖‘开船坊’的凭据，你拿着它就可以直接换一艘大船，只要你帮我夫君拿到月拢纱，这东西就是你的。”
“咕噜~！”
黑枕吞咽下口水，显然是被王璨儿的手笔吓到了。
开船坊。
分金船、银船、铜船、木船。
是云水湖里最大的一座造船地点，常本的那艘翻云号就是在那儿出生的铜船。
当时听常本说曹候君买下这艘船的时候，就用上了近两万瓶蕴精丹，更不用说一些配套的弩箭，船锚，帆旗，巨木浆之类的杂物。
王璨儿拿的是银票。
从那兑换出来的船只会比两万瓶丹药更贵！
而且。
开船坊有名气，老品牌，有保证。
“唉！”
程远止住他话语，起身道：“帮你本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此行确实有危险，丑话我先说在前头，有生命危险我会离去，若是找到了月拢纱这银票我就拿着，若是找不到你自个保管着。”
“多谢程大人。”
王璨儿道谢后，将桌上两瓶丹药放到程远手心。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明星蕴神丹对程远的作用不大。
只要摇光水星宫建成，那自家的星神自然会在里面生活、成长。
“桃生呢？我何时出发去寻他？”
王璨儿笑嘻嘻道：“两月后夫君就从主寨回来了，到时候程大人尽管过去一趟。”
“好。”
三人叨唠一会儿，王璨儿事情很忙，便先行离去。
屋内。
程远看着面前嗑瓜子的黑枕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
黑枕挠了挠头，笑道：“我们部落就在他们寨子上头，每年的交易可一点都不少。”
“嗯。”
沉默一会儿。
黑枕放下手中瓜子，盯着程远道：“你真要去帮忙，那纱云兽我真没骗你，他们是云海上层的土着，势力极强，就连我们云人一族都对他们避的远远的，你还非要冲上去？”
“我有苦衷。”
程远看着手上被遮住的蛟龙印记，心里不禁凉了几分。
黎龙道人给他的威吓太大了。
这次事若是能成，就可以和桃生深度加深下感情，日后万一没辙了，说不定可以向他求助。
至于黑枕。
他现在自己都无法保持平衡了。
自从被落了印记后，程远发现自己也可以隐约感知到其他神像的气息。
他的视线中。
黑枕身上黄、白、黑三色相交。
白色代表的‘操云弄墨真君’最为浓郁，而黄色的‘避厄神君像’最浅淡，反而是最后供奉的‘黑灾鱼’隐约和白色有分庭抗礼之势。
不过他这种平衡极其不稳定。
时而动荡，时而平稳。
黑枕见他摇头，也没了想打听的心思，索性换个话题道：“我在远处的隐秘地建了一个小部落，那儿供奉的都是黑灾鱼，我现在污染源释放又快了几分。”
“神像们贪婪无比，这是你自己说的，小心被反噬。”
“反噬才好。”
黑枕看着手上的黑线，笑道：“反噬之后我才能有吞了他们的机会。”
“算了，不说这个了，底下的水河被你打下来了，你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
程远摇摇头。
自家常羊山已经很大了，再加上一个水河根本顾不过来，若不是敖自在受黎龙道人蛊惑，自己是万般不会主动进攻的。
“有没有考虑让我来运作一番？”
“你这家伙，又有什么坏主意？”
程远轻挑眉头，面色十分不和善：“我明确的告诉你，水河是我打下来的，谁我都不会让其沾染，你也是一样，别满脑子想着搞你那供奉的心思。”
“我有点感觉你不正常了，黑枕。”
“哪有。”
黑枕摆了摆手，回避了这个问题。
程远盯了他片刻，随即起身离开：“管控部落的人可以有很多，注意你自己的小动作，偶然弄些就算了，别让我亲自抓到你的尾巴。”
嘭~！
木门紧闭。
黑枕看着程远离去的身影，又撇了眼自己身上的黑线。
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黑灾鱼又出了问题，我.....”
————
大半个月过去。
程远穿着一身虎皮袄子，站在洞口，抬手打出一掌。
一掌打出。
背后窜出数十条雷蛇，顺着脊骨攀爬到手臂上，聚在手心中盘绕成球。
分水掌。
凭借的就是对水气的感知，从而达到隔开水流的目的。
换而言之。
只要对其他气机的敏锐到达一定程度，依旧可以跟分水一样，分隔其他气机。
这次感知的便是雷芒。
轰隆隆！
顺手一推，一道掌印携带着雷蛇落地而去。
打掌，本是悄无声息。
但附着雷芒之后，声如大鼓，却失去了掌法的原本之意。
程远微微抬眉，伸手又是一掌落下。
一道无形气蟒窜出。
这次他将掌印化作蟒蛇，再将雷芒藏于蛇口之中，只有落地时雷芒才会炸裂。
气蟒攒动。
那内部的雷芒受不了抖动，又在空中猛的炸开。
“师傅，是不是太难了？”
程远收回法力，摸了摸黄须眉的头道：“还行，时日一长师傅肯定会找到平衡点的。你怎么来了？”
“鼠四叫我喊您呢，说之前落的种子生了神异。”
“什么种子？”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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