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麦场里接生
农村生孩子自然分娩，得有接生婆到现场到孕妇面前接生。
秋香的孩子早不生，半夜生也家里，秋香这时感到肚子不得劲说生孩子那么容易。第一胎孩子有点残疾，这是第二胎孩子。
秋香捂着肚子：“王克！你快叫崔雪莉老太太，让她过来，我的孩子要出生了。”
王克急忙撒腿跑到崔雪莉面前，他站在崔雪莉面前：“老奶奶！秋香婶！要生孩子啦！”
崔雪莉扔掉木插，两步并作一步往秋香那面走：“孙子！你知道够胜吗？去地里把够胜叫来。再到刘海家把刘海的媳妇叫来，让刘海的媳妇拿医药箱来，记住了快去叫，越快越好。”崔雪莉老太太以前也是接生婆，岁数大了，培养刘海媳妇做接生婆，因为刘海媳妇也在乡卫生院学习了一年，赵海萍就是崔雪莉的徒弟。
麦场里可热闹了，用人站着成了一临时篱笆墙，几十个老太太站成环圈，在麦场里开始给秋香接生孩子。
“你们在外面给我站好了，乡里街坊，你们家的孙子和儿子都是我崔雪莉接生。”崔雪莉老太太在人圈里说：“秋香啊！你叫几声就叫几声，让孩子早点落地，外面这两圈人给你拿着麦捆遮挡了。外面姐妹！等秋香生了大胖小子，让够胜请你们喝喜酒。”
王克这孩子两个小腿飞快地向麦田方向跑去，顺着土路跑着，脸上和后背全是汗，他也好像在有任务完成似的。他跑到离他家四份麦田里的够胜地里，顺着麦田埂跑了过去。
狗胜拿镰刀在弯腰割麦子，屁股被王克踢了一脚，狗胜转过身：“你这孩子干嘛要踢我屁股。看你爷爷脸面扰了你。”
“狗胜！你混蛋！”王克指着狗胜：“你吃饭或不吃饭，你肚子里知道。你婆娘生孩子或不生孩子，你陪当秋香男人吗？让你叫刘海老婆去，你老婆秋香在麦场生孩子了。”
狗胜伸手自己打了自己脸几巴掌，他扔掉镰刀，抗起王克从田埂向外跑。
“你放下我！”王克在狗胜肩膀上，他两手抓着狗胜的后背：“你他娘的，把肚子搁得疼，我要被躻死了。”
狗胜来麦田地边，把王克在肩上放下来，又抱着王克放到自行车大梁上，他两腿分叉，骑上自行车，一脚蹬地，一脚瞪自行车踏板，瞪地脚在地上点几下，他骑上自行车走了。
麦场里可炸开锅了，刘海媳妇赵海萍早就被麦场的大婶叫来，人们都在忙着收麦子。
在路上赶牛车的黒牛打着牛鞭响着，他看到狗胜骑着自行车向麦场这方向来：“狗胜啊！等着你给你老婆接生，黄瓜菜就凉了。就是麦场里的妇女集合起来帮助你秋香。”
王克坐在自行车大梁上：“那不是！全麦场的奶奶，大娘们都过去了。她们都放下自己麦场活过去了，救命胜过一切。我爷爷给我说。”
狗胜骑着自行车到了人群圈面前，他放下自行车，把王克在自行车抱下来，他走进人群圈内。
崔雪莉抬头看着狗胜一眼。
秋香身上盖着被子，下年铺着褥子，在褥子上有点血色。
赵海萍拿着打针管正在给秋香和孩子各打一针破伤风针。
狗胜婶子忙着把孩子胎盘和产妇的东西弄到黑色袋子里，在麦场里也不是办法。
产妇人群圈散开了，妇女们脸上都为秋香捏了把汗，都是孩子的妈妈，都知道产妇的难处。
赵海萍打完针，她抬起头看着狗胜：“狗胜哥！大家伙都放下麦场活给你生孩子，你得表示一下，麦场不允许这么多人抽烟。你给大家伙一人买块雪糕，降降那份着急的心。给你雪梨奶奶买盒烟，她是咱村里老接生婆了，这次亏了你雪梨奶奶，老接生婆经验多。”
“我买！”狗胜乐着，伸手挠着脑袋：“我现在就去买，我谢谢奶奶大婶大娘们的帮助，我这就去买。”狗胜骑着自行车走了。
王克看到秋香躺在被子上，他这小屁孩感到好奇。
“王克！”王明海坐在卸完小麦的牛车上：“王克！咱爷两回家做饭了。”
王克转身向王明海的牛车走过去，他指着那面的秋香麦场：“爷爷！我没有偷懒，我看听到秋香婶叫我就过去了。”
“孩子！你做对了。”王明海把王克拦到怀里：“爷爷没有责怪你啊！爷爷说你偷懒啊！你今天做了件好事，只要是救命的事，你去做了，都是对的。不管别人对你评价是什么？因为你救了别人的命，老天爷知道就行了。”
王克坐上王明海赶的黄牛车朝家走去。
在很远处，狗胜手里拿着一块雪糕：“王克！王克！还有你一块雪糕呢？”狗胜站在那里，手里托着一块雪糕。
吃完晚饭后，王克和王立民拿着被褥来场院里来睡觉。
“爸！让我在哪里睡觉呢？”王克一脸的不情愿，他用手扒着小麦捆，从小麦捆上放着狗胜给王克买的雪糕，装在一个杯桶里，在杯桶里的雪糕才化一点。雪糕旁边放着两盒香烟：“爸！狗胜哥放这里雪糕和烟了。”
“明天把烟送回去，雪糕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扔了。我知道了。”王立民在铺被褥，被褥下面全是小麦捆：“好了睡觉吧！在麦场里睡觉凉快。”
在麦场里睡觉就是图早上干活方便，在天黑乎乎的把全部小麦捆解开，再用木杆插挑散开，各家各户收麦人都是这样忙碌。
农民就怕过麦收，田地里忙着秋种，麦场里忙着麦粒收仓，两下都在同一个时间忙完，只能把一些活放到夜间来干，成年人都是等孩子睡觉了，在麦场里干活，干多少算多少，到半夜十二点钟，早上不到四点钟在麦场就干上活，天刚蒙蒙亮麦场的小麦薄薄摊开一场院凉晒。
狗胜背着被褥来场里睡觉了。
“狗胜！把烟拿回去。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王立民把烟递给狗胜：“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两盒烟能解决两桌酒席的抽烟。秋香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下，你就拼命挣钱吧！”
狗胜乐着：“那是的！立民叔！王克现在懂事了。这孩子也就是生在农村里了。”
“农村怎么啦？”王立民指着王克：“这孩子睡着了，像野狗似的跑一天了。狗胜别干了，咱们都睡觉，明天早上给你叫床。”
做件帮助救命的事不容，不图回报王克的形象是当今孩子树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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